《销魂债》第8章


珠儿见她随意地将圣旨拿在手里,连忙心疼地上前:“小姐,这圣旨是不是该供奉在祠堂里。让祖宗高兴高兴!”
君溪点头:“对,你去召集府里的下人,咱们这就开祠堂祭拜祖宗!”
徐鸣远一听君溪要开祠堂祭祖,手里的杯子立马重重摔在地上:“哼,她竟然敢!”
蔡氏伸手替他揉着太阳穴,柔声宽慰道:“老爷莫气,圣旨传下来本就要供奉在祠堂里。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徐鸣远怒道:“这国公府十几年来都是咱们在打理,她沈君溪也算我的种。凭什么她就能承袭爵位,而我们却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凭你是个上门女婿’
‘凭你的种姓沈不姓徐’
蔡氏心中讽刺想道,面上却恭恭谨谨地说:“老爷,你消消气。护国公府的家业都捏在咱们手上,你若与她起了争执。恐怕御史又要在圣上面前参一本……”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徐鸣远的怒气已经被钱财转移,如今再想自己还被圣上罚闭门思过,可不敢再整出什么幺蛾子。立马熄了心里的火气,在蔡氏脸上掐了一把,呵呵笑了起来:“还是芸娘知我的心,这件事儿你就看着办吧。”
蔡氏掩嘴媚笑,一番柔情蜜意终是把徐鸣远哄的贴贴实实。在开祠祭祖的时候,居然面带笑意和蔼可亲的不像话。
反常必做妖,君溪又留个心眼儿。
后来得知蔡氏居然将府中的财产暗地里转移的时候,不免冷笑。既然他们打着这个主意,她不免又要将计就计!
第二日,将军府就送来一张贺礼,说是恭贺承爵。
管家又递上一张请帖,君溪打开一看。原来是张泽清说将军府的桂花开了,明日在府中备了酒席想请君溪去赏花。
君溪合上帖子,笑的和颜悦色:“请回去转告张将军,在下定然如约而至。”
管家躬身退开,走到朱红色的大门前,忽然侧过身子回头望了一眼。屋檐下,一抹红色人影傲然而立,阳光璀璨晃花了人眼,只有她唇角勾出的笑意越发深刻。
他默然地想,将军府的庙终归是小了些!
第二日傍晚,君溪带着珠儿如约赴宴。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车帘便从外面被掀起,张泽清伸出右手:“下车吧。”
君溪冲他笑了一下,直接掠过他从另一旁跳下马车:“不用不用,这点高度还不跟玩儿似的。”言笑间,见他换上了一身宝蓝华服,一头乌发用玉簪束在脑后。看起来竟是芝兰玉树,风雅至极:“张将军,你若是再笑一下,容貌便有八分。”
张泽清黑了脸色:“沈君溪,女儿家当温婉些。”他素来喜欢柔脆的少女,见她一举一动丝毫没有半分矜持,心中酝起的柔情蜜意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君溪扯扯嘴角:“张将军咱两一言不合,你就直说吧,请我来有何事?”
张泽清微微怔忡,令他原本冷峻的面庞柔和了许多。他看着君溪,正色道:“外间的传言你不必放在心上,无论如何,我终是会娶你的。”
君溪眨眨眼睛,自她承爵以来,便着手清理府中徐鸣远和蔡氏的势力。京城嘛,哪家没有几个卧底?大户人家的仆役也都是盘根交错,关系复杂。她的铁血手腕再加上蔡氏有心造谣,外面已经把她传成了在外杀人不眨眼,在内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
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鬼说的就是她!
“只是生剐活人眼珠和一刀捅这些确实残忍,你做了将军夫人以后……”
“等等……张将军难道你上阵杀敌的时候还会想杀人太过残忍吗?”君溪打断了张泽清的话。
“自然不会,他们是敌人!”
“你也知道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难不成人家要取我性命,我还要伸着脖子等他来杀!”君溪一脸‘我有病,才会这样做’的表情:“还有,我们已经退婚了,你何故还要同我说这些!”
张泽清冷眼:“我不娶你,谁还敢娶你!”
君溪心里觉得好笑:“张将军,如玉怎么办?”
张泽清淡然答:“做妾!”
君溪目光深深地盯着张泽清,很想知道若是徐如玉千娇百媚的往他跟前一站,他还会这么理智么?
☆、第八章
脑袋里刚闪过这样的想法,就听见有人笑道:“两位好兴致,夜幕都压了下来,您二人还在门口说笑!”
“……谁?”
君溪和张泽清朝身后望去,只见两位华服衣衫的年轻公子骑在马上。为首的那人身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面容清俊、丰神如玉,嘴角挂着一抹笑,赫然是长安候宋宜。
君溪这才发觉自己和张泽清就这样剑拔弩张地堵在门口,宋宜面上含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悠悠流连过去。他身旁的年轻男子已经按耐不住开口:“表叔,咱们快进去吧。张泽清从边关带回了一个舞女,那胡旋舞跳可是一绝!”
张泽清正了脸色,上前朝两人行了个礼:“见过赵王、长安候!”
君溪闻言,这才拿目光打量了一下赵王李括。他年约十七八岁,生的剑眉星目、隆鼻红唇,天然带着一股皇家子弟的孤高自傲感。
见君溪盯着自己,他扬了下眉,毫不客气地道:“沈君溪见着本王你很意外?听说你最近闹得风生水起,连小孩子听到你的名字都吓的不敢哭了。”
“赵小二你这是嫉妒,嫉妒我在京城逍遥快活。”李括一出口就和记忆中的形象对上号了,君溪自然也不客气的反驳。
“呸!本往才不嫉妒,不就是和太后礼佛吃斋么,本王又不是没吃过。”
“好了、好了,你没嫉妒,你没嫉妒。”君溪见他小孩心性,连忙柔声道:“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我也想看看将军府舞姬跳的胡旋舞!”
“哼!”李括见她服软,也不好意思再和一女子较真儿。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下马走到君溪跟前小声道:“那个,君溪后面还有个人”
“谁?”君溪眨眨眼。
李括偏头哼哼:“徐如玉!”
君溪睁圆了眼睛,忽然噗嗤一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稳住笑:“她怎么和你们一起。“余光撇到一旁,宋宜正和张泽清说着话,长身玉立,一举一动皆如画。
宋宜微偏头,目光直直看了过来。君溪移开目光,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美人赏心悦目怕甚?索性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地回望过去。
宋宜双目含笑,越发风度翩翩。
‘人前人后完全是精分的节奏啊’,想起那晚他夜探闺房的表现,君溪不免在心中腹诽道。
“别看了,再看你也是飞蛾扑火。”李括在一旁凉凉道:“表叔乃京中闺秀梦中情人之首,你恶名满身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
君溪翻了个白眼:“在你们眼中我是臭豆腐,但在有些人眼中我依旧是明珠!”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
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青蓬黑楠木地马车缓缓向这边驶来,片刻之后就停在了众人面前。车夫勒马停车,一只纤纤素手撩开车帘,露出一张柔美婉约的脸庞来。
徐如玉目光含怯,对两人点了点头,直接落在不远处和宋宜说话的张泽清身上:“泽清哥哥。”
君溪和张泽清俱是一抖,前者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者则是满脸呆滞的望了过来,徐如玉穿着一件绣着芙蓉花图案的交衽儒衣,下套一条白色拖地烟笼兰花百水裙,葱绿色的兰花沿着裙角安静绽放,乌黑柔顺地长发用云脚珍珠卷须簪简单的挽了个云鬓出来。
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张泽清,粉面含春地又唤了句:“泽清哥哥。”
张泽清呆滞的双眼立马闪过漫天漫地地桃花,一脸梦幻地走到马车前,嘴角凝着温柔地笑意,伸手扶出徐如玉来。
徐如玉小脚轻抬,倚着他的手登下马车,举止之间流露出的清雅柔弱真真儿闪瞎了君溪的铝合金眼。
“你怎么来了?”张泽清大脑已经被桃花瘴遮成摆设,一双眼梦幻地望着徐如玉。
“如玉听说泽清哥哥下了帖子约姐姐赏花,如玉心里也想来看看。怕姐姐不高兴,只好偷偷地跟在后面……”徐如玉脸颊微红,一番楚楚可人的模样:“姐姐的马车走的太快,如玉没用跟不上。恰好这时偶遇赵王和长安候,他们得知我想来找泽清哥哥,便派了辆马车接我一起过来。”徐如玉亲热地伸手拉过君溪,眼睛一弯,颇为天真的模样:“姐姐不会生气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激怒自己?用自己的霸道无礼来彰显她的单纯无辜?看了看徐如玉娇美笑脸,君溪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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