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19章


顺着路走着,刘禹还是有点担心,害怕从哪个黑暗穿出拦路的劫匪。慢慢地灯光越来越近,范围也越来越大,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穿过恍若后世夜市一般热闹的街道,就看到路左临湖边一座高楼拔地而起,在无数灯笼的照映下巍峨耸立。
丰乐楼,临安府的地标性建筑,主楼只有三层,整体高度却超过后世的七层小楼。
楼建于丰豫门外,此门旧称‘涌金门’,是绍兴年间高宗赵构所改。这丰乐楼原来叫作‘耸翠楼’,南渡后为了纪念京师汴梁那座著名的建筑改为现在的名。
淳佑九年,时任临安府尹的赵与筹嫌原楼规模过小,撤置原地重建,这才形成了现在的样子。
想起大都德庆楼也高三层,却比这楼要矮许多,刘禹定脚看着,一面书有“丰乐楼”三个朱红大字的门牌高悬门上。楼身飞檐画栋,珠帘锦绣,楼内笙簧缔绕,鼓乐喧天。
门前上下首立着两个人;头戴方顶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沫;叉手而立。见客来皆作揖为礼,口称“请入内”。
此时已经入夜,一楼大堂仍然热闹非常,刘禹也不作停留,抬脚便上了二楼。
只见二楼一道宽阔的走廊直通南北,两旁被隔数个隔间,这就是后世‘包房’了。每个隔间门口都站着一个酒保,青衫小帽,感觉就像电影里演的那种家丁。
刘禹找了间临湖的,在酒保恭敬的开门中走了进去,推开两扇窗户,黑夜下的西湖上点缀着红色的灯光。
“官人却是来得晚了,要说观景,还须白日。”年青的酒保站在桌前笑说道,一口汴京话中杂着本地杭语。
“也罢,有何吃食,且报上名来。”刘禹开窗不过是为了通气,只是天气还有些冷,屋里又没有暖气。
“曹婆肉饼,薛家羊饭,梅家鹅鸭,徐家瓠粒<矣捅跫夷汤遥渭覠盐铮臧妥尤猓?br />
宋五嫂鱼粒蛉饫钇叨谭客跫遥橇}宋小巴,这等尽有,不知可入得口?”酒保随口报出一串菜名。
“先上个锅子,再上四色吃食,四色果子,四色从食,四色凉水并新酒一壶便可。”听得刘禹头大,只能自己点了,好在大都呆了几个月,规矩还是略懂的。
“官人稍待片刻。”酒保唱了个诺便下去张罗了,刘禹的一口晋陵方言还是很好听懂的。
不多时,酒保端了几个盘子上来,盘子里盛着各色果子,放眼看去,不过糖酥蜜饯之类,不过看那盘子白闪闪的,竟是银子打造。
“官人可要点花牌?”酒保又问道。
“不必了,楼里可有通庶务的闲人,有便唤一个来。”刘禹知道所谓花牌,就是陪酒女伎,丰乐楼是官办酒楼,楼内伎女是不卖身的。
刘禹丢了块蜜枣进嘴里,甜丝丝的,和后世并无太大差别。
片刻功夫,门被推开,一个清瘦人影进得门来,纳头便拜。
刘禹唬了一跳,心说自己没散发霸王之气啊,这光环开得大了读者不会答应的。
看了看来人,头戴儒巾,玉色长衫,手执一把纸扇,竟是一个仕子。
“官人恕罪,某来得唐突。”来人抬起头来,面容消瘦,面带笑容。
刘禹心知这便是酒保招来的闲人,抬手指指桌旁高凳,那人也不客气,一拱手施施然坐下。
“未知兄台如何称呼?”刘禹用方言问道,眼下两国正交战,北音还是收起来的好。
“某姓孙,家中行七,叫某孙七便可。官人可是常州人氏?”这孙七换了种语言,听上去竟然和刘禹的有些相似。
常州,正是晋陵在这世的名称,隶属两淅西路。
“正是,七哥儿莫非也是?”刘禹听着有些不同,但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家乡一带的语言。
“某家居宜兴,可不也是。”宜兴,后世距晋陵40多公里,在这个时代,正是属常州所辖,也可算是老乡了。
待到酒食上来,两人几杯下肚,立刻熟络起来,这孙七竟然还是个落第秀才。
“朝中如今如何了,贾相公还在府中么?”刘禹舀了一勺鱼肉,慢慢地咀嚼,味道酸酸地,有点后世醋鱼的味道。
“嗨,说来就晦气,如今还不是纷扰不休,整日里互相攻讦,全然不顾鞑子都打到哪了。”不得不说,市井闲人终日打探各种信息,有时候消息还是很准的。
“那‘蟋蟀’相公,早几日便领兵出征了,听说是闻知刘整死讯方敢动身。”刘整,早年降蒙,后来为攻宋积极建言献策,襄阳落城便有此人很大功劳。
“蟋蟀”相公,便是贾似道,先帝度宗对他言听计从,以“师相”呼之,擅权十多年。史书一直认为,他是南宋灭亡的最大败因。
听到贾似道已经出兵,刘禹知道时间很紧了,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变更,他要找的人也会很快离京。
“七哥儿久在行在,对这临安府应是很熟了吧,是否听过一人?”刘禹的左手拿着那个酒壶慢慢转着看,竟然也是个银器,做工十分精致。
“嗯,官人但说,若某不知,也能为官人打探到。”孙七见刘禹说得郑重,停下著看向他。
“曾任兵部尚书、荆湖安抚制置使,知江陵府,如今应该赋闲在家的汪公讳立信的,七哥儿可知?”
“某道是谁,瞎学士,如何不知。官人欲寻他府第么,某可带往啊。”孙七笑道。
“喔,汪学士还未起复么?某确有事寻他,七哥儿既知道所在,明日可否带某前往拜访?”刘禹放心了,人还在就好。
这汪立信因为目微眇,曾被贾似道骂作“瞎贼”,看来这事也街知巷闻了。
“不知官人下榻哪家客店,某明日去寻。”
“实不相瞒,某方到临安府,还未投店。七哥儿可有相熟的介绍,干净清静的便可。”看看天,这会黑得透了,人生地不熟的,刘禹也不知道这附近哪有客店可住。
“这个么,附近倒是有家,名唤王婆店,店虽不大,倒也干净。”孙七低头想了想说道。
刘禹不再多问,只是劝酒吃菜。他自己就中午吃了点,现在也很饿了。席间孙七不停地说些临安传闻,语言幽默,倒也没有冷场。
酒饱饭足一算帐,一桌酒菜要三贯,此时的会子关子都已经失去信用,唯一流通的铜钱数量又不足,对金银的禁令已基本上形同虚设。
拿到刘禹给的银锭,丰乐楼的掌管十分高兴,酒楼本来就是官营,收银子根本不需要报备,况且这银子的成色如此之好。
孙七看他的手笔,更是殷勤。跑前跑后地很快便办好了住宿,刘禹看那房间虽然有点小,被辅什么的还算是干净,也不在意,与孙七约好了第二日午时相见,便洗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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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行在见闻
绍兴八年,南渡后的宋室将杭州改称临安府,是为“行在”,表面仍称汴梁为京师。实际上已经当成都城在建设,临安也成为南宋的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扩建后的临安府南倚凤凰山,西临西湖,北部、东部为平原,城市呈南北狭长的不规则长方形。
皇宫则独占南部凤凰山,整座城市街区在北,形成了“南宫北市”的格局,而自宫殿北门向北延伸的御街贯穿全城,成为全城繁华区域。
午时三刻左右,睡足了的刘禹精神百倍地在帮闲孙七的带领下,自丰豫门进城,走进了这座江南水乡城市。
在心里和大都城比较了下,临安府显得十分纤细,城墙高6…7米左右,看上去远不如大都城那般雄壮。
进门左手是引西湖水而成的人工湖,涌金池。右边则是官署区,临安府,府学,太常寺,秘书省等都在此区域。
往前略走几步,一座拱桥跨河而立,刘禹信步而上,只见桥下河水清澈,缓缓流动。河面舟辑相交,乌棚船往来不绝。
“此桥名为三桥,是这菜市河上第一桥。”孙七见他饶有兴致,出口介绍道。
“噢,这便是菜市河么。”这河刘禹是知道的,后世改名为东河,最后都是通往京杭大运河。
过桥再往前行,便是有名的“御道直街”了。这条街长过十里,又称“十里天街”。
走过岔口,整条御街的形状便完全展现在眼前。宽度足有20多米,路面以巨大石板辅就,平整无比。
街边各安立黑漆杈子,路心又安朱漆杈子于两行,中心御道,不得人马行道,行人皆在廊下朱杈子之外。杈子,也就是路障栏杆。
杈子里有砖石辅就的两道排水沟,外侧则值有许多树木,桃李梨杏之类的,竟然全都是果树。想像日后花果开结,飘香十里,那是何等的风景。
“官人这边请。”孙七抬手指向岔路口的左手边。
御街两旁,前市后坊,沿街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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