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洪流》第68章


肃,不苟言笑,可是,真要是动起真格的来,可就是令人胆寒。捻军由于他形成军制的特殊性,就极其容易指挥失灵。都是乡党宗族,聚集成军之后,有时候就只是知道听命于族长上命之人,而一遇到冲锋破阵,旗主的命令一传下来,有时候接的就不那么痛快了,甚者,干脆就不听令。 于是,张宗禹在执掌镶黄旗一军的时候,就开了杀戒,一次就因为违抗军令而怒斩了盟主的十几个亲戚,众人哭诉与盟主张乐行,张乐行也感到气愤,就叫来张宗禹诘问,张宗禹就神色不变的说出某月某日他亲自问盟主,大众若不奉令行事如何办理?盟主告诉他就坚决的杀之。 这一弄,张乐行也想了起来,还真有这事儿,于是,苦笑着道:“你小子真是个小阎王啊!” 如此,捻军中私下就以“小阎王”称呼张宗禹。 而这鲁王任化邦呢,原名本来叫做任柱,现今年纪也就是27岁,可是名气却是大大的响亮。 他16岁就参加捻军,做到蓝旗旗主,和张宗禹很合得来,二人纵横于豫、鄂、陕等省,牵制大批清军不能于此直接威胁天京城,因此,天王洪秀全除了封任柱为鲁王之外,还特地给他改名字为任化邦,对他寄予很大的期望。 而在同治二年,也就是去年10月底,横行鄂豫皖等地的巨枭苗沛霖死了之后,他的很多部下都投奔了鲁王任化邦的旗下,任柱收降苗沛霖余众后,声势大振。可是,一时之间,却又进不得天京城,只得在这山东、河南等地左冲右突,一时到是弄得清廷惶恐万分。 二人此时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路数呢,听见身后有军兵传话,回头一看,原来是扶王陈得才与遵王赖文光到了这太白峰了。###第六十一章 踌躇满志
7月26日,安庆的曾国藩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卧不宁。刚刚接到朝廷的圣旨,严责他 “督战不利,训导无方,以至于长毛倾巢北窜,贻大害于朝廷,夺俸一年,着既筹思良策,集齐军马,勿使长毛弭乱中原,以至于再次惊扰京畿。 曾国荃坐失军机,刚愎自为,事后且不上奏朝廷,有负君父重托,律当罢职逮问兹念异日战功,故褫却浙江巡抚衔,去黄马褂,罚俸一年,着戴罪立功,以观效尤”。 这朝廷的责罚虽然使人难堪,也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事发到如今,半个多月有余,竟然找寻不到吉字营的下落,如今,李少荃一再来函相问,所需营勇均已调集完毕,就等着这边指明道路,人家就要发兵去吉字营了,赵烈文也先后两次派回人来,说至今尚未寻到吉字营影踪,只打听到说吉字营仿佛一直在紧跟着长毛的大队,而这北窜的长毛更是行踪飘忽,所经过城池,除非狭路相逢,否则就是绕城而过,绕过寿州城,破了颍州,再就没有了消息。 曾国藩的心里最为担心就是长毛北窜,如果长毛与捻子合流,大力窜犯山西或者渡过黄河,那就会惹得畿辅震动,而现在,洋鬼子白齐文竟然于半个月之内就招揽了近4万人,站住江宁城,以至于还得先考虑铲除这一块祸患,这样,就及其容易出现大部的兵力列在这江南之地动惮不得,而中原与淮泗之地就只有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独自撑持危局,这些,曾国藩简直都不敢想象了。 可是,要想倾江南之兵尽去渡江追杀长毛这断不可行,因为,江浙一带长毛的残部还是大有人在,伪旰王洪仁??笔掏趵钍老偷缺捕蓟匪旁诖耍?坏┱饫镄槲灰源??团滦籽嬗只崦致?讲豢墒帐啊###第六十二章 北泉寺内烹禅茶
北泉寺的和尚们这一段儿可是郁闷了,围着寺院几乎一圈儿,全都是兵勇的军帐,而且,这些人呢,除了不断出去打粮的小股队伍出出进进之外,大股的营勇硬是驻扎不动,一住下就是将近半个多月了。 这样一来,上山进香的信众就逐渐来的少了,自然就影响到了寺里的香火钱的进账,可是,大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盼着他们快快的离开这佛门圣地。 而这北泉寺的住持真一和尚却在这一段日子里,与正果相交莫逆,十分谈得来。 这天,真一住持亲手拎着个食盒模样的物件儿,来到二殿旁的西厢房,这里,就是正果的住宿之处。 房门大敞四开,透过窗棂,真一和尚看到这吉字营曾九帅正在默默的静坐,就静悄悄的稳步进屋,把手中的盒子轻轻放置在案几之上,还未及动作其它,那边的曾九帅却先开了口:“师父,昨夜下睡的可好啊?” 真一就哈哈大笑,“九帅果然机敏,老衲尚且还没有动念头,九帅如何就察觉其中了呢?” 正果舒展了一下颈间,又把头左右扭动,“师父虽然念头未曾起落,可是,一点流光,已然是闪彻心地,这光走则神扬,神扬就意驰,如此,怎见得动与不动呢?” 哦,真一和尚就收敛了笑容,马上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九帅脱口活泼泼,似乎羊脂白玉牌温润在手,也说不得是美玉养人,抑或人润美玉,可是,纳子还要请教九帅:若九帅闭门读书,如老衲前来讨饶,则当开门启户,揖让而入,如此才是决定根苗。可是,若说念头不交接,中间隔着皮与骨,这何能算究竟涅槃呢?” 正果的眼神仿佛不离眼前一寸,又像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终古一轮明月色,莫成就照不到你这北泉寺?不错,不错,你这大佛殿、莲座下,地涌金莲,暗水浮花,八卦池水深三尺,这些形色俱在,你不动,我不动,夜来一轮明月照池水,月本无心,池亦不动,水底游鱼儿却心惊!问和尚,如何说得?” 真一右手急忙挑起念珠,闭目沉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三声佛号过后,真一和尚又合十向正果道:“恭喜恭喜,九帅有大精进了!” 正果就哈哈一笑,“师父的盒子里定是新采摘下来的茶叶吧?” 真一和尚点头道:“正是正是,不过,看你曾九帅认得不认得这茶的名目吧?” 说着,他把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个青花罐子,解开四围的麻绳,掀开罐子盖儿,正果见状就凑到罐子口边儿去嗅,真一急忙衣袖一拂,“哎,这可是煞风景的了呀,”正果笑着退后,可也觉得一股清香陡然之间落在这一室之内,真一就闪开罐子口儿,给他用眼睛瞭了一下,就问:“怎么样?说说吧?这是什么茶色呀?” 正果一眼看去,见那茶外形扁直挺秀,感觉似乎形似龙井,可再一看,色翠显毫,就又觉得有些像信阳的毛尖,可说是毛尖吧,看上去又有些肥壮紧直,就说: “这个茶吗,采摘上手法细弄,一芽一叶,一定是经鲜叶摊放、杀青、炒条、理条、初烘、摊凉、复烘、提香、筛分等手法制作而成,缺一不可为此茶。 真一和尚笑着问正果:“九帅,陆鸿渐的茶经能成诵否?” 正果心中暗笑,自己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就喜欢茶道一说,还真背诵过这茶经,只是别有经年,不敢自恃了,就说,只求其一吧。 真一和尚就马上放下罐子,做出洗耳恭听的摸样,无奈何,正果只得清了清嗓子: “好,咱且说其一吧,”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叶如丁香,根如胡桃。其字或从草,或从木,或草木并。其名一曰茶,二曰槚,三曰,四曰茗,五曰荈。其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凡艺而不实,植而罕茂,法如种瓜,三岁可采。野者上,园者次;阳崖阴林紫者上,绿者次;笋者上,牙者次;叶卷上,叶舒次。阴山坡谷者不堪采掇,性凝滞,结瘕疾。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支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采不时,造不精,杂以卉,莽饮之成疾,茶为累也。亦犹人参,上者生上党,中者生百济、新罗,下者生高丽。有生泽州、易州、幽州、檀州者,为药无效,况非此者!设服荠尼,使六疾不瘳。知人参为累,则茶累尽矣。” “阿弥陀佛!九帅果然不俗,行伍经年,竟然还能对这草经科目口诵心惟,老衲自愧弗如啊!” 二人正说话间,却见一个小和尚笑嘻嘻的一手拖拽着个大土缶,一手抱些松枝,正在厢房的门前搭架子,正果一看就笑了,他对真一和尚说道: “你看,你还说我是方家,实际上,师父你才是里手呢,你看,此地东临秀岭,西接乐山,北有豹溪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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