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浅埋,疼痛依昔》第7章


如果有,那个人,会是我父亲的父亲吗?
40年的时光,我的亲爷爷,因为我父亲的养父,空缺了我父亲40年人生路上的陪伴,他会怪吗?他会怨吗?他会恨吗?
“小惜,来买东西啊?”一个中年妇女唤我。
我抬眼看去,是我的郅明叔的母亲——我的叔婆。
她也知道真相,她也知道的,可她却也如他们一样沉默着的。
40年啊!埋藏了40年的秘密啊!他们真的好厉害,一点风都没有怎么漏啊!
“恩。”我点了点头。
从她身边走过时,我真想脱口而出:“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可是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是我不敢,还是不想。
所有人都在瞒着我,他们瞒了我15年,却瞒了父亲40年,虽然父亲曾有所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可毕竟是怀疑,不作数的。
我再次摊开了那份亲子鉴定。
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没有。
爱,它总在说谎。
父母因为爱儿子,所以埋藏了他的身世。
姐姐因为爱弟弟,所以隐瞒了他的身世。
是这样的吗?
爷爷,你不说谎的,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吗?对了,我忘了,你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呢?因为我怕你的心脏病发,所以根本不可能跟你说,就算我豁出去了,问你了,你不选择说谎,也可以选择沉默。
大姑,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个有问必答的人,如果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奇怪,我是被沉重的真相给砸了脑袋吗?你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呢?你的嘴巴就像刀子一样,可以凛冽掉爱与恨,我告诉你我不是找死吗?
我抬头,看着蓝天,碧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像一叶叶洁白的风帆,在天空中逍遥自在地遨游。
一阵眩晕的感觉向我袭来,我垂下头,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一个电话,我说:“你不是我的家人,你到底是谁?我知道一切了,你告诉我,我的爷爷奶奶到底是谁?我的家人究竟是谁?”
电话结束后,我还晃荡在街上,因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怎样才能将过去一笔消除呢?
我走在路上,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一辆车子不知从哪里驶来,就像脱缰的马一样撞向了我,撞向了没有丝毫防备的我。我从地上,因为车子的巨大的撞击,飞到了空中。
飞翔的感觉,是不是如此?
我在坠落,缓缓地坠落。
到达地面的那一刻,我看见,因为车子的撞击,把我的记忆给倒了出来,散满整个天空都是。
、第二章14
1997年,我还在母亲腹中。瘦小的母亲,怀了我已到预产期,可肚子却不像到预产期的肚子。
父亲找来医生,医生说她哪有到预产期啊?可等到我从母亲肚子里出来时,医生才信了。
5月15日,这是我出生的一天,以后就是我每一年都会庆祝的生日,可奶奶却因为她初一十五要拜神,我不能是5月15日的生日,所以我的生日,提前了一天,5月14日才是我的生日。
奶奶来到母亲生产的床上,看到我是个女婴,连抱都没有抱,转身离开,她没有做到母亲肚里怀有我时,应允我母亲的话——等你生了小孩后,杀了家里的母鸡给你补月子。
生下我后不久,母亲的娘家人来过,给母亲买了一大堆尿布、衣服,还带来了煲药的东西。
外公临走前嘱咐过奶奶,要好好照顾我母亲,奶奶满口应承,但却在外公走后,转脸就变了。
母亲还没怎么用外公带来的煲药的东西,小姑就先替她用了。
小姑那个时候还没嫁出去,带着一个男朋友在家里住。她的男朋友,鼻子上有一个很大的、黑黑的痔疮。小姑用我外公带给母亲的煲药的东西就是用来煲药治她男朋友鼻子上的那个痔疮。
小姑结婚后的多年不孕,现在想来跟她这个时候的男朋友在一起时,乱服避孕药有关吧!
5月多,母亲月子还没做完,就出来做家务了,因为月子期间,她换下的衣服要父亲拿去让洗衣机洗,被奶奶阻止了,说是帮女人洗衣服,以后就赚不到钱。
不久后,我断奶,因为母亲怀有了妹妹,她不敢给我喝奶。这就成了母*后与奶奶吵架时,奶奶的话的由头。她说我从小就是奶粉长大的,之后接的一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母亲怀我时,父亲因为叔公有了一份工作。
叔公本来是在政府当司机,帮县长开车的。可那个时候,县长被调走了,撑着叔公的人没了,看叔公不顺眼的人见了叔婆那个时候挺着个大肚子,肚里怀着我后来的承天叔——我郅明叔的弟弟,便举报了我的叔公,他们带着叔婆去引产,可没想到还是让叔婆给生了下来,但是,叔公就此没有了工作。
其实,叔公在县长被调走后就想到可能会在政府呆不下去,便去邮政局找一份送报的工作,可那个时候还没有人举报叔公,邮政局又急着需要一位送报的人,所以,叔公将这份工作让给了我的父亲。叔公没有了工作,那个时候就从家里出来广州打工了。
父亲因为叔公而得到的送报的工作,一个月只有七百多块钱,连我的奶粉钱都不够,所以有时候,母亲让父亲将她带来的嫁妆——首饰拿去卖。
母亲肚里怀有妹妹时,他们生活过得就更艰难了。母亲想吃酸的,父亲去送报了,家里没有人,母亲就叫我的慧姑姑去买五包小零食话梅,可慧姑姑是叫了她姐弟三个人一起去买的,要路费,所以我母亲就给了他们每人一包,自己只留两包。
在母亲怀有妹妹时,家里的人没有给母亲买过一些营养品,只有爷爷买过一次香蕉给母亲,可香蕉最终没有到母亲手里,因为在爷爷要给母亲时,奶奶突然回来了,她夺过爷爷的香蕉放到自己的房间了。就这样,母亲眼睁睁地看着本来要到自己手里的香蕉飞了。
父亲的工作,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了。于是父亲闲赋家中,帮着母亲照看我。
母亲在家中,即使怀了孕,都是很晚才有得饭吃的。别人早上八九点钟吃完了早餐,母亲要十一二点才有得吃,而且吃得还是他们昨天晚餐剩下的。母亲吃午餐、晚餐的时间,都是以此类推,而且吃的菜,也是这样类推下来的——他们吃过了的,就给母亲吃,吃不完的下一餐就接着吃。
那天中午母亲吃完了她的早餐,来到了厨房。厨房里,我的小姑正在洗碗。因为妊娠反应,母亲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在离小姑很远的地方摆放着,然后走到家里的天井里去吐。等到母亲再次回到厨房时,小姑正拿着母亲的碗筷,问是不是要她洗。
母亲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而且她的碗筷,摆放的位置离她洗碗的地方很远。
但是,就算这样子,她们还是例行惯例,吵了起来。
在房间里带着我的父亲,听到声响,就知道她们又和母亲吵了起来。就抱着我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父亲抱着我来到厨房时,母亲突然从厨房出来,躲在父亲身后。
一个碗,正从厨房飞出来,非常精准的砸中了我的脑门。
小姑傻了,因为她本来想打的是我的母亲。
父亲恼了,因为小姑伤了我。
母亲哭了,因为我的额头瞬间隆起了一个大包。
小姑逃了,我的父母亲赶紧带着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被我额头上的大包给吓了一跳。后来,我额头上的大包是在一个医生的偏方下才消了下去。
事后,父亲将小姑给打了,将家里母亲带来的嫁妆——一套木制的椅子砸在了小姑眼前。
小姑因为害怕,跑到了我姑婆家躲了整整一个多星期。还是姑婆将她给带回来的,姑婆牵着小姑的手,对我父亲说,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小矛盾是难免的。
、第二章15
1998年,我的妹妹来到人间。医生知道我母亲到了预产期,肚子还是没有其她孕妇到预产期时的肚子大的,所以这次她已见怪不怪。
可见到怪的,是外面的那些街坊。
妹妹生下来后,都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这让要做家务的母亲很是放心,就任小小的却是她姐姐的我照顾。
外公带来的铁质小床,是妹妹的小小居所,每次,我都会在妹妹的后方以及四周垫上枕头,唯恐端坐着的她会倒下会受伤。
到了要行走的时候,妹妹还不会行走。她也不曾在地上如四肢动物一样爬过,而是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母亲很是担忧。
一天夜里,母亲突然醒来,发现睡在身边的妹妹不见了,将她吓着了。她叫了父亲起床,和她一起出去寻找。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而是发生了一件叫人不敢相信的事情——我的妹妹,她正在大厅里四处走着,步伐稳健,丝毫没有要倒下的征兆。
第二天,当妹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去时,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