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浅埋,疼痛依昔》第9章


当发现了一个塑料罐时,母亲总要先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如果没有,就上去拾起,如果有的话,我会上前帮母亲拾起。
那一个个的塑料管,散落在街道上无家可归的塑料罐,默默的等待着我母亲的拾起,等着一个个苦命到绝境的人拾起。
这样的生活,过了直到父母找到了今天的这个档口后结束。而我在母亲摆地摊的时候,就被他们送回了家。
、第二章18
父母找到今天的这个档口,是在弟弟晓宇出世了一年后。
当时父母从上一任经营不善的店主手里接过这家店,之所以选择做饮食方面的生意,是因为做饮食方面的生意不需要太多的成本钱,可刚开始学着经营的路也不好走。
母亲不会煮饭,在家里煮的饭都是半生不熟的,常常遭奶奶的毒骂,而父亲则什么都不会,他没有下过厨,这次选择做饮食的生意对他们来说都是挑战。
刚开店,父母常因饭菜不好吃而被投诉。后来,他们渐渐掌握了门道,不再是饮食方面的门外汉,于是他们差点就要关门大吉的店就这样被他们抢救过来了。
而此时,我们三姐弟都来过广州而今都回去了。
2004年,因为这个档口挣了钱,再加上以前的积蓄足足有二十多万的母亲说要将家里的瓦房盖成楼房,可父亲反对。但是母亲盖楼房是为了要争一口气,父亲无奈,同意了。
2005年,对我们来说是新的一年,对父母来说也是新的一年,我们入住新房有一年了,父母也吵架吵了一年了。
起因都是源于家里盖的楼房。
因为我们家要盖房子,我隔壁的叔婆家也不得不盖房子。
母亲要独立的,用围墙将自己的房子与叔婆家的分开,让叔婆选择他们是要在我们房子的前面还是要在我们房子的后面,结果,叔婆两个都不同意,她不管怎么样都要跟我们的房子用同一堵墙围着。
母亲要一百平方的,两层多就够了。爷爷给她盖成了七十多平方,四层楼高的。爷爷解释说,叔婆还有一座房子没拆,为了跟叔婆起的房子对称,所以就只能这么盖了。
开始拆围墙时,母亲寄给了爷爷一笔足够的钱,可到分担拆围墙的费用时,爷爷用母亲的钱分担了总的百分之六十,而叔婆只承担了总的百分之四十。
因为这房子盖得非常不合母亲的心意,就连费用也超出了爷爷之前跟她预算的。母亲无法跟爷爷吵,就跟父亲吵。
他们一边吵,一边做生意,所以那些来吃饭的人,不仅有菜吃,还有戏看。
父母吵架的事,从广州传回了家里。好久都不曾与父母谋面的我们渐渐相信了,他们给我们灌输的,我们的父母是不恩爱,不好的,甚至是不要我们的。
跟父母的关系,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渐渐疏远的吧!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才渐渐见了大姑小姑才有叫她们的吧!
年少无知的记忆、那痛苦不堪的记忆烙印在母亲胸口使母亲久久无法释怀却被我们云淡风轻的遗忘。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和妹妹渐渐接受了大姑给我们带来的,妍姐姐和青姐姐穿不下却很新的衣服。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和大姑小姑的关系好了起来。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和妹妹在她们小小的恩惠中忘了自己曾遭遇过她们怎样的毒手。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与大姑小姑要好的关系超过了与父母亲的关系。
我们的忘记,我们的无知,我们的天真,对母亲来说,是残忍的,我们不仅接受了大姑和小姑的恩惠,还接受了她们,这是让母亲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她明明还记得,我是那个与妹妹一起因神明而去小姑家里让他们洗澡,夜里还从床上摔下来,回到家之后打给母亲投诉的孩子。
什么时候,我不打电话说了呢?什么时候,我不说家里的情况了呢?
一两件衣服,简简单单的就收买了两个孩子无知的心。
后来,父母新年回家,母亲说,以后别再要大姑的衣服了。我们虽应承,心里却想说,我们没有衣服穿,你怎么不买衣服给我们。
奶奶为了这件事,跟母亲吵过,奶奶说我母亲小的时候母亲死了还吃过她姑姑的奶,凭什么我们就不能接受我们大姑的衣服。
我们习以为常了,在这个家中,只要父母亲回来,争吵总是会有的,而我父母亲回来的时候,大姑小姑都不会亲自来拜年。
、第二章19
记忆中,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哪一个月,反正我只知道,是在我家盖了楼房后,我的小姑曾有一段时间如坐月子般在我家里居住过。
我的这段记忆很模糊,可能是因为这是段与我人生无关紧要的记忆吧!
我记得,那是一天的下午,家里煮好了洗澡水,小姑叫我帮她拎到厕所里来给她洗澡。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不能抬不能拎。
我是谁?我是羽惜啊!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我不是她的仆人,她没有权利叫我做这做那的。
于是我当场就拒绝了,很潇洒地转身离开。
我听到,小姑在我拒绝了她后叫了我的妹妹帮她拎,我妹妹很听话的帮她拎到了厕所里。
从这件事开始,我妹妹的噩梦就开始了,我小姑无论什么时候要叫她做,帮忙削个苹果啊!倒杯温度刚好的水啊……凡是琐事,都叫我妹妹做了。
我小姑在我家里作威作福的那段时日,我妹妹就被她欺压成仆人还是没工资发的那种免费仆人。
小姑走后,2008年,在我家中,在我父母出钱盖的楼房中,大姑产下一女——墨依彩。
这件事,身为家里的一分子的我居然不知,我只知道,大姑带着墨依彩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
我家的三楼,我弟弟晓宇霸占的那个房间,成了大姑和她女儿的住所。而我大姑的衣服,放在我妹妹的房间里,摆满了她的衣橱。
妹妹是个热心肠,在大姑上班,我们正好是星期六、日的时候帮着大姑墨依彩。妹妹从中学会了冲奶粉,哄小孩子不哭的方法。
我在家中,对任何事情都冷淡的若块冰。
那次,妹妹出去了,大姑有事要做,她将墨依彩托给了我们两姐弟。但我却在看书,晓宇在玩手机,没有人照看她的宝贝女儿。
墨依彩从床中间爬向床沿时,没有人注意到。当墨依彩手扑空,从床上摔下来后,第一个将她抱起的不是我们两姐弟中的一个,而是刚回到家不久的妹妹。大姑闻讯赶来,抱过哇哇大哭的墨依彩哄着她。大姑已不敢像小时候那样指责我们,指责我们的是奶奶。
这件事之后,大姑就再也不敢让我们独自带墨依彩了,而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帮她带。
墨依彩身体不好,老是要去医院做检查,抱着她去城镇的医院的话,被熟人看见就完了,因为她生了两个就已经违反计划生育了,而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举报她,是因为她将我妍姐姐的户口迁到了她夫家一个亲戚的名下。于是她带着我的妹妹一起去城镇,让我的妹妹抱着墨依彩去医院,而她在不远处跟着。
我对妹妹的行为,很看不过眼,孩子又不是她的,可她照顾得比谁都好就差点要超越孩子的生母了。
可能我是在妒忌吧!妒忌大姑对妹妹那么的好。可妒忌有什么用呢?谁叫我当初不照顾墨依彩的呢?还害她从床上跌下来过。
大姑带着墨依彩在我们家里居住了好几个月后才带走的,其实她可能是不想那么早就走的,可是我父母即将要回来了,回来的原因是我的爷爷因为心脏病住院了。
大姑是匆匆收拾行李带着墨依彩走的,她还剩下一些自己的衣服放在我妹妹的衣橱里没有来得及拿走。母亲回来时翻弄过妹妹的衣橱,发现了大姑没带走的这些衣服。
母亲从广州回到家呆了一两天后就去海城的医院里,跟早在医院里的父亲会合,因为爷爷还在ICU里没有出来。
父母同守在医院的走廊里,夜里没有因为没有被子,母亲冻得直发抖。同是守病床的一个男人见此,因为他还有一床多余的被子,他想借给母亲,但却怕母亲身边的我的父亲误会。
第二天,因为他们同是医院守床人,在聊天中慢慢的就熟络了。第二天夜里,他就将被子借给了我母亲,我父亲不但没有误会,而且还很感谢他。
爷爷最终幸运的从ICU里出来,转到了普通病房里,跟死亡作争战的爷爷胜利了。
我不知道爷爷昏迷在ICU里时,他有着怎样的意识。他有没有想过,在家里等着他消息的我们是怎样的为他的病情而揪心,是怎样在漆黑的夜里因他而默默流泪。当父母将爷爷转到了普通病房里的消息告诉我们时,我们是怎样放下胸口大石的松了一口气。
爷爷,我真的好害怕,当你住进医院,住进ICU里时,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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