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浅埋,疼痛依昔》第29章


体。
我疯了,我彻底被折磨疯了。他们的怪罪我已经接受了,父母的责骂我也已经接受了,可是,我无法接受这每天夜里梦中画面对我的提醒,那就像鬼怪一样在我身边纠缠不休。
我在做着那个噩梦的一个夜里,突然醒来。看着黑暗的四周,一种可怕的孤独在我身边环绕。
同宿舍的女生都在熟睡,没有人发觉我的醒来。
我起身,拿着杯子,跑到水龙头前,拧开水龙头盛水,然后一股脑地喝下。
喝了好几杯以后,我转身要回去,却看见了张欣然站在我面前。
张欣然上前,抱住了我,什么都不问,只是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羽惜,如果你半夜醒来想喝水的话,那就叫醒我吧!我那里有热水。”
这是个最温暖的怀抱,温暖了我的心,温暖了我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中感到冰冷的心。
我和张欣然没有回到宿舍,她拉着我去了学校的天台。
夜风吹过,扬起了她的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她背对着我,站在我面前。
她知道,我这段时间来家里发生的所有事。她也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和蒋浩哲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不是给别人的假象——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但我最终和他分手的原因,她不知道。
孤独的夜映衬着她瘦小的身影,让她看起来看起来更加的单薄。
“羽惜,你知道,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我是他们领养的。可我没有跟你说实话,那个时候来找我要钱的那个人,并非是我漂流在社会时认识的,而是我在初中时认识的,我们在我初二的时候,就在一起过了。
“那个时候杜雨梦还是我的邻居,而且我们还在同一所中学,她知道了我和那个人的关系,就常常威胁散布了她谣言的我不准再胡说八道,否则就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养父母。我保证了,没再散布了,可是,杜雨梦还是没有做到她说的,将那件事告诉了我养父母,我养父母为此,差点要把我逐出家门。”
张欣然突然转过身来,“羽惜,我跟你说了这个,只想告诉你,杜雨梦那样的人你不可以跟她做朋友,否则你会伤了你自己。你很单纯,她却很有城府。”
“谢谢你,欣然,”她已接受了我不再叫她宿舍长,而是直呼她的名字。“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你执意,那我也没有办法。可这个学校,你不是只能跟她做朋友,你还可以找别人做朋友,不一定非要她。”
我不看她,“可是,现在的我,成绩差成了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雨梦这个成绩好的人才肯跟我做朋友,我跟她在一起,耳熏目染的,一定会将成绩给提高起来的。”
“羽惜,你是聪明的,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恢复你高一之时的优秀,而且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
“欣然,你错了,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是微不足道的。”
那个夜晚,我跟欣然在天台上吹着夜风度过了。
之所以,我一定要跟杜雨梦做朋友,是因为,她可以帮助我得到我想要的。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杜雨梦,她的真实面目是如何的。
、第六章57
随着一阵骨头断裂的惨叫声,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随后,有人过来将尸体装到麻袋里拖走,将地上的血迹用水冲洗干净,撒上一层白色的粉末状物品。
“走吧!”领头的女生说道。
领头的女生绕过那块洒满白色粉末状物品的地方走了,身后的那群黑衣人跟着她的脚步纷纷随她离开。
黑夜之中,暗藏在一个角落的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双眸倏然放大。
我捂住了自己张得极大嘴,只感觉身后,一股危险的气息朝我逼近,再逼近。
我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
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后,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你想吓死我呀你?”
程明佐看着我发颤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的冰凉啊?”
我迅速将手收回,藏在身后,“你怎么在这呀?”
程明佐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转身走了起来,“我路过,不行吗?”
程明佐跟在我身后,似笑非笑地说:“这里跟你学校很远吧?有谁会大晚上的搭车专程赶来只为了一个路过呢?”
我转过身看他,“你跟踪我?”
程明佐停下了脚步,笑,“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我嘲讽道,“是啊!你有闲钱会请人来调查我,哪有那个宝贵时间来亲自跟踪我。”
“丫头,你刚刚看到了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去问你请的那个调查我的人吧!”我转身就要走。
程明佐赶紧拉住了我,“你现在高三,是要准备考大学的了,千万别胡来。”
一个吼叫的声音落入程明佐的耳:“我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我懂得分寸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遇到事情就只会哭哭啼啼的了。”
程明佐有些气急败坏,“那为什么你刚刚还会害怕?手指冰凉到不像话。”
我顿时无语。
程明佐抿了抿唇,看着我,双眼如尖刀一样犀利,“我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考上大学之后,我来帮你完成。你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给我安心的、好好的准备,然后考大学。”
我直接跟他翻牌,“十四岁那年,你就调查了我,一直调查我到现在,而且也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来帮我,更不需要你来管我。你爱调查就调查,与我无关,只是我不想你再纠缠着我了,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一连串的话。
程明佐连连后退,“好、好、好,从今往后,你羽惜是死是活,是堕落还是如何,都与我程明佐无关,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视线里纠缠你了,可以了吧?”
我背过身去,走到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离开。在车里,我看着程明佐站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的落寞的身影,鼻子一阵阵发酸。
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不想再牵连任何一个人了。
刚刚倒在血泊中的那个人,就是多管闲事爱慕我想要帮我的人,结果,不到一天,就落了这个下场。
我身边有一个孟于浩,这就足够了。
现在我和孟于浩,来往已非常密切了,这全都要托杜雨梦的福。
那次,杜雨梦带我去她常去玩的一间叫“不夜之天”的酒吧,我就是在那里,见到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孟于浩。
之前,我不是没有打过孟于浩的电话的,可是,那个号码已经停用了。
孟于浩的手臂揽过杜雨梦搭在她身上,杜雨梦似乎早已习惯了似的,靠在他的肩上,为他介绍着我。看着孟于浩和杜雨梦的举止亲昵,我以为他们在一起了,表情有些难过。
听着杜雨梦的介绍,孟于浩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我身上,当他看到我的脸时,他的心突然一颤。
我和他彼此对望,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杜雨梦看了看孟于浩,又看了看我,“你们两个搞什么呀?半天都不说话了。羽惜,你想什么呀?”
我连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没有啊!我看他好像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所以出神了。”我当时以为杜雨梦和孟于浩是一对恋人,所以没敢说我以前见过孟于浩。
孟于浩不会说话,连借口都不会找,他说:“我也是。”
杜雨梦当即就笑,“你们两个,该不会那个以前认识的人就是对方吧!连发呆愣神的理由都一样。”
我没有回答她,孟于浩也没有。
后来,从杜雨梦和孟于浩的对话中,我才知道,孟于浩,居然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而杜雨梦,只是常来这家酒吧的顾客,他们之间因为某些原因算得上有交情。
、第六章58
学校里渐渐有个传言,说但凡是跟我沾染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个夜晚倒在血泊中的人,叫陈木其,是学校里的一个从外校转来的跟我同一年级的音乐才子,那天,他借了广播室里的喇叭播放了一首他自己写的歌,在全校的师生面前对我告白,还扬言,一定会跟我考上同所大学。
学校是明言禁止谈恋爱的,所以听到广播的人,无一不佩服这个音乐才子的勇气。老师们正想着怎么收拾他,结果,第二天,他就失踪了。
他失踪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学校里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杜雨梦。
杜雨梦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她就是那天夜里,亲手结束掉陈木其生命的人。
张欣然来找我时,脸色沉重,“羽惜,你听到了那些传言了吗?”
我没有回头看她,声音淡淡,“作为一个公民,我们要做到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张欣然跑过来板着我的肩,“羽惜,我都快担心死你了,你怎么还这么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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