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浅埋,疼痛依昔》第43章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明佐,等一下你带我出去转转好不好?我们在外面吃早餐行不行?”
“带你出去转转是行,但是早餐你必须在家里吃。”听他语气如此强硬,我也不好反驳了,只得答应。
、第八章80
回到程明佐的家中,我写下了一封信。
明佐,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一个作家,我看过她写的所有小说,可是每一本小说的故事都是不完满,都是以悲剧落幕的。
我一直都不相信,去爱一个自己原本不爱却深爱自己的人会有多难,因为这是她每本小说都不完满的原因。
直到今天,我才信了,真的好难。自己不爱的人,说什么都是不爱的,不管他有多好都一样。自己爱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爱的,就算他十分落魄也是爱的。
我以为,你对我如此的宠溺,会让我的心对你产生爱意,可是,你为我我所做的一切,我只有感激。
答应和你结婚,是我真的想将心交给你,可是,我的心,它却由不得我。当我回想起这么多天你对我种种的好,甚至接受我腹中的孩子时,我知道,你爱我一定很深很深,所以才会如此没有了原则。
我是自私的,一直以来都是,只是我却不自知,弟弟没有抡下的那一巴掌实际上已经打醒了我,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所以我只能逃离这场婚礼。
我好像有些语无伦次了,可是我知道,你明白的。对不起,明佐,我要离开了,我要离开你。希望你,不要找我,不要。
羽惜留
那夜,月光皎洁,月色很美,有人打了一个电话给程明佐,他有事,要离开我一会。
他走后,我连忙上楼收拾行李,将那封信压在一串钥匙下面,之后,我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回来看到时,脸上会是一幅怎么样的表情,但是,无论怎样都好,只有我离开,他才有幸福可言。
、第八章81
我离开了一年,整整一年。在这一年里,我生下了一个健康男孩,我取名为渔孟。
他的手臂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很大很大的,几乎能遮住人的眼球。
我逃离到了这座城市,在这座没有他呼风唤雨的城市里,我当了一名教师,工资虽然不高,但我过得很充实。
这样的日子能让我不去想,不去想任何人。
那日下班回家,一位男同事邀我一同回家,我没拒绝,坐上了他的车,让他送我回家。我是在学校的停车场外上的车,车子从校园里出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一路都在看外面的风景,直到外面的风景由高楼大厦变为低矮瓦房,我都没有发觉,有一辆车在跟着我们,从学校外,一直跟到这里。我租住的房子是一间低矮的瓦房,坐落在一条巷子里面。
车子开到一条巷子前,因为巷子极窄,他无法开进去。
我在他为我打开车门后下了车,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打算进去。
他喊住了我,“就不邀我进去坐坐?”
我笑,一语双关:“这里的环境可不适合你。”
他抿抿嘴唇,然后说,“羽惜,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你是单身一人,没有丈夫没有孩子,而我也是一样,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试着交往看看呢?”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抱歉,我只能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就在他突然想伸手抓住我时,我的腰上突然一紧,一股熟悉的气息将我整个人包围。“不好意思,你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这个熟悉的声音,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是程明佐的。
他看着我落入别人的怀中,脸色明显地不悦,“你是谁?你怎么可能会是羽惜的未婚妻,她在这里这么久了,我根本就没有听她说有过什么未婚夫。”
程明佐看了他一眼,又用充满怜爱的双眸望向我,一只手抵住我的下巴,“你难道不知道她很任性吗?我只不过是那次不小心惹恼了她,她就跟我玩离家出走,带着我的孩子一年不回,连婚礼都搁置了。”
他冲程明佐吼,“怎么可能?羽惜哪来的孩子?”
程明佐揉了揉我的发,“就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小妻子,还说什么爱呢?”
程明佐牵起了我的手,一副恋人模样的带我回了我租住的房子里,放他一个人在那里抓狂。
进了房子里,程明佐仔细的打量着这座房子,脸上泛起了心疼。
我进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出来。
我看着他,他还是我离开时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些憔悴,那是因为我吗?
我和程明佐聊了后,我才知道,我离开的这一年里,不止我,别人也发生了好多事。但他在这一年里,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找我,永不停息地找我。
我以为没有人会来找我,我以为这样的我不值得有人去等待。
然在这一年的光景中,我也学会了等待,我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人的回归,回到我身边,再也不和我分开,可是我等不到他,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程明佐,你还好吗?”看到他这样的容颜,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程明佐将我拉到他身边,“看到你以后,我才会很好。”
我咬了咬下唇,我辜负他太多了。
似乎是没有见到我的孩子,他端着水杯,问了一声,“羽惜,你的孩子呢?他健康吗?”
我一下子从他身边窜了起来,将他手里的水杯碰倒,湿了一大块地板。
我接下来的行为根本不受我理智的控制,我就跟发了疯似的在房子里到处找,一边找还一边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程明佐被吓到了,他急忙过来,拉住了我,“羽惜,你怎么了?”
我一直摇头,一直摇头,“我的孩子他不见了,我的孩子他不见了,我找不他了,我找不到他了。”
程明佐握住我手臂的力量加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呀!”
我的目光没有焦距,是涣散着的,“我的孩子他不见了,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我把他给弄丢了。”
我说的话是断断续续的,没有逻辑,这让程明佐看着这样子的我很是着急,那本如水潭般的黑色眼眸,因我,而掀起了万丈波澜。
他是个不轻易动容的男子,在他的世界里他有着他的原则,但因为我,他屡屡动容,甚至放下了他的原则。就是这样一个可以为了我而舍弃一切的男子,我的心却不肯为他动容。
爱,它根本就不讲任何道理。
、第八章82
那个我一直喜爱到今天的作家,我曾在她写的一本书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身上有胎记的孩子命运都会很波折,因为胎记就是为了将来失散在人海时,与最亲的人相认时用的。”
我的孩子,他的身上有一个黑色胎记,那是不是也是为了与最亲的人相认时用的?所以现在他失散在人海了。
我是在一家诊所里生下的渔孟,小小的他,裹在大大的衣衫之中,只露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粉嫩小脸,很难能让人看出,他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的。
诊所是一个女医生开的,她同情我,没有收取我的任何费用,可是正因为这样才让我不敢再在那里待下去。
那天,我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但却没有告诉她,因为我怕,她会将我挽留。
我外出,要去买车票和一些乘车时吃的东西,就将孩子托给了她。而她因为一个突来的外出急诊,将孩子托给了邻居老大妈,老大妈是个耳背的人,时常听不到别人的叫唤,要不就是听错。
女医生叫她帮忙照看时,老大妈听成是叫她好好照顾自己,于是老大妈应了她一声好。
我和女医生是同时回到诊所的,看到她是拿着药箱从外面回来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底升起。
当我看到孩子不在诊所时,这种预感更加强烈。
女医生说,她将孩子托给了老大妈,准是老大妈抱去了。
当我来到老大妈家时,没有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顿时天崩地裂了。
女医生在一旁问老大妈,老大妈答非所问,问了好久也问不出个之所以然。我从老大妈家退了出来,默默地回到了诊所收拾我的行李。
女医生跟了过来,一直跟我道歉,跟我解释,求我原谅。
我不说话,默默地收拾着行李。
我能指责谁呢?我能指责谁呀?这里的人一个个都跟我非亲非故的,我有什么权利要求他们照看我的孩子?我有什么资格向好心照顾我孩子却将我的孩子弄丢了的他们讨要呢?
我最终离开了那个女医生的诊所,但我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因为我的孩子,他还在这里,等待着我的寻找。
我找遍了所有我能找的地方,跑遍了所有能帮我找到孩子的机构。可是没有一个地方,让我找到孩子,没有一个机构,帮我找到了孩子。
我站在人潮涌动的茫茫人海中,第一次感觉到,人的渺小,世界的大。
当我来到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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