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第111章


楼下的青霜暗暗纳罕。她本来是刘畅的贴身待女,被派过来伺候这个女蛮子,原以为她会被刘畅收房。所以给她安排了这件屋子,王爷只喜欢白色。没想到这个梁王世子进去了之后一夜没有出来,听两人唧唧咕咕聊到天色微明,却不涉半点猥亵。她只向刘畅禀报,刘畅愣了一下,斥道:“多事。”转身走了,也没有留下半句话。青霜只好继续让阿奴住在这里,刘仲依然夜夜溜进来做‘三陪’。待女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私底下却流言漫天。
令狐文这些天日子很不好过,他发现自从那个小女蛮子来了以后,他的生活可以说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家里弟媳妇日日啼哭,弟弟整日唉声叹气,他心里内疚,连家也不敢回。
刘畅不知道他们的过节,直接命令他就近保护这两祖宗的安全。阿奴无事可做,就把他指使地像陀螺一样转,还经常夜半骚扰,只要稍有反抗,她就会做个口型“阿涛”,他就得乖乖照办,这种折磨导致他与手下的几个小兵都睡不饱。
别的人还很羡慕他们保护一个天仙般的小美人,日日里酸言醋语,恨不能与他对换。特别是看见他们的黑眼圈,什么污言秽语都有,里面唯一让他高兴的是,那个小女蛮子的名声算是臭到家了。郁闷的是,她根本听不见。
他已经被磨得神经开始失眠,手下的小兵们却夜夜鼾声如雷。这天夜里,他依旧躺在床上睁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敏感的听见鼾声的间隙有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一叶坠地,雅州的冬天来的迟,现在还有树在落叶子,当然也有不掉叶子的树。他懒洋洋地想,要是那个死丫头遇上刺客死掉多好。
那之后却悄无声息,一切诡异的让人发毛。令狐文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有着经历过生死关头的奇异直觉。他腾地坐起,推醒身边的小兵们,一行人屏息静气矮身穿过一片灌木潜到小楼前。他看见花园里到处是刺客可以藏身的屏障,心想明天要建议郡王爷把这些东西都铲平,光秃秃一片连只老鼠都藏不下就好了。厨娘也不会跟他抱怨最近老鼠多了,做好的鸡鸭老是失踪,有一次还没了半扇熏香猪,那可是吐蕃那边来的。吐蕃!令狐文心中一凛。
前面的小楼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想上前叫醒待女,却听见楼上一阵哈哈大笑,是那个小女蛮子,她又在干什么?他抬头一看,二楼的纱窗上映出三条不停晃动的影子,一条小一点的影子正前仰后合,另外两条像在打架?
刺客!令狐文顿时热血沸腾,挥手命令手下包钞上去。
楼下的灯也亮了。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八十一节 两拨人马
小楼下的青霜被惊醒,摸索着点起烛火走上楼来。
屋里的两人听见上楼梯的脚步声,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阿奴叫道:“没事,我摔了一下。你去睡吧。”
随后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三人嘘口气,阿奴埋怨道:“干嘛搞那么大动静,你也想被关进来。”
云丹仰起头想止住鼻血,混蛋阿仲,下手这么重。刘仲则干脆靠着床沿揉胸口。阿奴穿好衣服,摸摸茶吊子,里面的水还有余温,她倒出一点沾湿布巾,替云丹擦试鼻血。
云丹顺势搂着她,酸溜溜地含糊问道:“你们怎么睡一起?”
阿奴挣不脱,恼道:“一个人睡,碰上采花贼怎办?”
云丹不敢吱声,他正是那个想偷香的。他是从楼下爬上来,猛地从暗处里走进亮处,屋子里的烛光让他有点眼花,只能看得见一个大致黑乎乎的轮廓。他心又急,摸到床边看见一个人影俯身就想亲下去,被惊醒的刘仲一拳打出去。他还有些懵懂,以为遇埋伏,爬起来之后就和刘仲打了起来,一个睡眼惺忪,一个被打的眼花,直到看清楚的阿奴大笑出声,两人才发现不对。
令狐文带着待卫们刚刚摸到楼下,两条一高一矮的身影闪出来挡住了去路,却不动手。他手中的刀举到半空又缓缓落下。屋子里反射的烛光映得两个人脸上晦暗不明,高的那个吐蕃人他认识,叫做拉隆,矮的那个苗人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像儿一样幽幽发光,是那个小女蛮子一伙儿的。他心里越发恼怒:不用说,这些天丢失的食物就是他们干的,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吐番的后花园么?难怪这些天,那两个小祖宗老是折腾他们,差点又着了小女蛮子的道。阿涛在他们手里,自己被拿捏得动弹不得,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令狐文咬牙切齿,该做的事情照样得做。他不敢离得太远,干脆带着手下走进刘仲的院子,反正他也不在那住,整日陪首那小女蛮子。
楼上阿奴又揭开刘仲的亵衣,胸口乌青一片,她轻轻按着检查,骨头没断,刘奴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倒抽冷气,阿奴连忙拿出跌药酒给刘仲搽。
云丹趁机摸到床上一躺:“累死了,这里戒备森严,转了几天才能接近这里。“
“你们一直躲在园子里?还有谁来了?”
“拉隆和阿宝在楼下,十二和长风他们也来了,青姨和三舅等人在外面。阿宝真是厉害,令狐文几次从我们鼻子前路过,都没发现。”
云丹跟着刘仲称呼沈谦。
“现在怎办?”
“我头晕,歇会儿就出去。刘畅找你干什么?美人计?还是要你做刺客?你有那本事?”云丹连珠炮地发问。
阿奴见到他的嘴皮都发白干裂了,知道他们担扰自己潜伏了好几天,连忙给他喂了些水,又将茶吊子里剩下的水倒进他干瘪瘪的皮囊里,拉隆肯定也没喝。吐蕃人尤其是云丹喝水讲究,死水绝不会喝,就是放了一夜的开水他不喝。整个园子只有自己楼前有一眼泉水,看样子他没有找到厨房的水缸,想来刘畅怕人下毒,将水缸藏得严实。
吐蕃人认为水分为雨水,河水,泉水,井水,咸水,森林中的水等七种。雨水、雪水是上等水,如甘露清凉,能解胃火;河水、泉水要那种经过风吹日晒,清洁地方的水才是好水;沼泽水,苔鲜丛生的泉水,树木杂草丛生阴影笼罩的水,咸水等等都是下等水,蓄积的水味苦,能诱发疾病,能引起虫病,腿部象皮病,心脏病等等。就是开水放一昼夜后后,也犹如毒液,能诱发许多疾病。
这是很有道理的,阿奴也从来不敢喝没有煮沸的人,在森林里取水的时候都要到水流湍急的地方。
刘仲将与刘畅的谈话复述了一遍,对云丹说道:“阿奴的烧已经退了,刚刚清醒过来,就是能走也要一两月,他们不住这里,在隔壁租用的民房里。你放心,我答应了皇叔的条件,阿奴他们不会有危险。你出动跟青姨说一声,叫三舅舅过来跟刘畅谈。”
云丹‘嗯’了一声闭目养神,阿奴和刘仲靠着床沿坐着,没有多久,两人也有些朦朦胧胧。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随后一阵铜锣响,一个声音吼道:“刺客!有刺客!”那声音如洪钟般震的人耳朵嗡嗡响,是令狐文。
阿奴以为阿宝等人被发现了,吓得坐直了急道:“这下好了,一网打尽。”话音未落,一只长箭‘嗖’地穿过纱窗,刘仲一个激灵,将阿奴扑到床上,只听到‘铮’的一声,那箭直直的掠过云丹的肚皮插入床的后挡板中,正好穿过是阿奴的位置。
阿奴被撞在床沿上,痛的眼泪汪汪,刘仲一把扯过她,两人滚到床下,云丹随后也翻滚下来,正好又压在两人身上,他们齐齐痛叫一声。一支支箭‘嗖嗖嗖’的射了进来,中间夹杂着火箭,屋子里顿时浓烟滚滚。楼下传来待女们的尖叫声,‘哐啷’一声有人开门出去,随后是一声惨叫。
阿奴边咳嗽边说:“不是他们,是刺客,站在假山上。”他们住在二楼,这里只有正对面一座假山比楼高。
阿奴在云丹身上一阵乱摸,摸出那个水囊,随后抓起刚才给云丹擦鼻血的布巾,太大了,她想撒成三分,手一直发抖,使不上力,云丹一把抢过,轻轻松松就撕开了,阿奴倒出水囊的水沾湿了布巾,递给两人,捂住口鼻,然后抓起自己的包裹摸到后窗边。
后面的空地上也有好几个人,缠斗成一片,依稀可以认出一个高大的人穿着吐番袍子,是拉隆。屋子里的火势越来越大,三人也顾不得太多,直接从窗户跳下,落地时趁势打个滚,她反手抽出旨首,对着他的脚狠狠地插了下去,随后迅速滚开,那人‘嗷’地痛叫一声跳起来,阿奴已经一弹身站起来,手中的飞爪甩出,‘跺’地一声插入他的腹部。阿奴一按机括,倒钩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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