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猛犬》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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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平时的谈话中,罗伯茨先生多次对卢顿少校明确指出,公司要想摆脱目前的窘境,重新从事橡胶贸易或其他生意,必然需要大量新投资。渐渐地,卢顿少校也十分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待到时机成熟时,罗伯茨先生向这位董事长建议,公司应再发行一批总数为50万股的新股票。
少校开始被这一大胆的提议惊得目瞪口呆,然而,罗伯茨先生以银行代理人的身份向他担保,银行一定能为公司筹措到新的资金。他补充说,万一这批新股票卖不出去,兹温格利银行愿代表它的主顾们,将这些新股票全部买进。
这一提议的引人之处在于,一旦博马克公司发行新股票的消息在交易所里传开,公司的老股票肯定也将随之涨价,也许会比现有每股1 先令3 便士的价格上涨一倍。当卢顿少校想到他手中现有10万股票时,也就欣然同意了罗伯茨先生的提议。他和那些一旦被人说服便再也不三心二意的人一样,从此就成了罗伯茨先生这一提议的附和者,再也未动摇过。
罗伯茨先生接着指出,既然公司现行条例规定,两位董事即可有权通过一项提案,他俩不妨召开一次董事会,就此正式通过这项事关重大的提案算了。但少校仍坚持发函通知其他四位董事前来参加会议,尽管信中只是简单地声称公司打算召开一次董事会,讨论日常事务,其中包括发行一批新股票的可能性。
结果,只有那位身兼公司秘书的董事——商业律师前来参加了会议。会上通过了罗伯茨先生的提案,并且公布了发行新股票的声明。鉴于很久以前,博马克公司的股东们曾授权董事会采取行动招来新的投资,但从未能实现,因而此时再无召开股东大会重新征求意见的必要了。
董事会通过的提案规定,公司现有股东有权优先购买这批新股票,至于每个股东可以优先购买多少,则按他们手中老股票的数量而定。此外,他们仍可申请购买一些不属他们优先购买的股票。
不到一周时间,公司秘书就收到了兹温格利银行寄来的由亚当斯、鲍尔、卡特、戴维斯签字的信件和支票。四位先生每人要求买进5 万新股票。这5 万新股票中自然包括了他们有权优先购买的那一部分。
新股票的市场价格按规定必须和当年公司老股票初次发行时一样,每股4 先令。由于目前老股票的价格仅为每股1 先令3 便士,因而这个价格也就显得太贵,根本无人愿意问津。不过有两个股票投机商事前注意到了博马克公司在报上发表的声明,推测其中定有文章,所以要求买进全部剩下的新股票。要不是因为罗伯茨先生抢先一步,他们也就成功了。他已先于他们宣称,他所代表的兹温格利银行,希望在股票报价收盘时买下博马克公司股东们不愿认购的全部新股票。博马克公司的股东中,有一个住在威尔士的傻瓜蛋居然同意以这种不合算的高价买下了1000股新股票。此外,另有3000股被公司分布在各地的其他18位股东购进。这些家伙显然都是些毫无头脑的蠢货,连基本的算术都不懂。罗伯茨先生本人,由于只是个代表他人行事的董事,自己并非公司股东,因此无权优先购买新股票;但等到5 月20号下午3 点股票报价结盘时,他代表兹温格利银行买下了公司股东们不愿认购的全部新股票,一共为296000股。兹温格利银行此举则是替它的两位主顾行事,而这两位主顾恰恰就是爱德华兹和福劳斯特。银行这次又是用某个账户中的存款付的钱。
无可指责的是,甚至谁也没有违反(企业经营法)。虽然亚当斯、鲍尔、卡特和戴维斯上一次每人从麦卡利斯特夫人手中买了75000 股票,这一次又买了50000 新股票,但由于目前公司的全部股票已从原来的ito 万股增加到150 万股,所以他们每人实际持有的股票,仍不到总数的百分之十,因此可以不必公开身份。而爱德华兹与福劳斯特则各自持有148000股票,刚好在百分之十这一限制之下。
然而,公众乃至博马克公司的董事们都被蒙在鼓里,实际上是詹姆斯·曼森爵士买下了博马克公司占压倒多数的796000股股票。他本人是通过马丁·索普来操纵那六个实际上并无其人的股东,买下了这些数量惊人的股票。马丁·索普则是指挥兹温格利银行去和博马克公司打交道,银行再由罗伯茨先生出面做全权代理人。就这样,通过这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詹姆斯·曼森爵士,这位兹温格利银行背后的隐身人,现在能够通过哈罗德·罗伯茨,使博马克公司俯首听命了。
上次从麦卡利斯特夫人手中买下了30万股票。花去了詹姆斯·曼森爵士60000 英镑。这一回购进的近50万股新股票,又耗费了他近10万英镑。不过,等到今后博马克公司在赞格罗腹地水晶山租下的采矿区域内“碰巧”发现宝藏的消息传出时,他深信,股票定会涨到他当初预计的每股100 英镑这个价格。在那时,他将白白捞进将近sop 万英镑。
罗伯茨先生在听说他代表的六个“瑞士股东”总共到手了多少股票后,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博马克公司的办公室。他知道,当他把这些股票放人斯坦霍弗博士手中时,将会有一大笔奖金在等待着他。虽说眼下他的日子就已经相当舒服,但有了那一大笔钱,他的退休生活必将锦上添花。
苍茫的暮色刚刚笼罩了迪南特镇,马克就摇醒了还在熟睡之中的香农和朗加拉蒂。他俩伸腿舒腰,懒懒地从睡觉的那辆法国货车的车厢里钻出来。
“是动身的时候了。”马克说。
香农看看表。
“你不是说要等到明天天亮前才动身吗?”他抱怨道。
“那是指出城之后。我们一定要赶在过分惹人注目之前就把这两辆车开出小镇,再停在路边休息一会儿。”
尽管他们开出小镇后果真在路边停下来,可三人中谁也没有再睡觉。他们先是抽着烟,聚在一起玩了一会儿弗拉明克从他那辆车仪表板上的小柜子里取出的扑克牌,然后便各自坐在路旁树下,静候着黎明的降临。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微风习习,轻抚着他们的脸颊,令人仿佛觉得,此刻不是置身于比利时国土上,而是重新回到了非洲的丛林里,正准备投入战斗。惟有树影中摇曳着的光亮,才把他们又拉回到现实之中。那是一辆辆沿着公路向南驶往法国的汽车闪现的灯光。
拂晓前的那一段,正是他们早已玩厌了扑克牌可又紧张得难以人睡之时。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恢复了各自的老习惯。小马克大声咀嚼着安娜为他准备的那些面包和奶酪所剩下的一点点残屑;朗加拉蒂在他左手腕的宽皮带上磨刮着匕首;香农则凝视着天上的星星,小声吹起了口哨。 
十七
无论从比法边境哪一侧偷运非法物资过境,都不太困难;即便车上装的是黑市武器。
在法国潘尼沿海和卢森堡附近的隆维交汇路口之间,横亘着一段漫无规则的比法边境。这段国境线的东南角,绝大部分设置在林深草密的乡间猎场上。就在这儿,在那茂密的树林深处,数十条的道路和小径横越边境,其中相当一部分根本无人把守。
比法两国政府为了对这些道路实行某种程度的控制,都采用了一种叫做“飞行关卡”的方法。就是由一些边防官员随意选择一条无人守卫的道路,临时赶去设置关卡。一般说来,在那些设有固定边防哨卡的大路上,穿越边境的车辆每10辆中只会检查一辆;而在那些无人把守的道路上,如果恰巧这一天哪一侧设起了“飞行关卡”,那么所有过往车辆都得一律检查。一个人要是想开着车躲开检查越境,可以在这两种方法中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三种方法是选择一条肯定没有设置“飞行关卡”的偏僻小路,直接驶过国境。这是那些走私法国香按酒的贩子们特别喜欢采取的一种偷运物资过境的方法。他们觉得,如果这种给人带来无限欢乐的饮料进人比利时要被抽上一笔重税,那可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儿,作为一个酒吧掌柜,马克是熟知这类被人称之为“香摈道”的偏僻小路的。
从比利时古老的要塞城镇那慕尔出发,沿默兹河南行,首先到达的是迪南特。从这里,公路几乎是一直向南延伸去,通到边境那一侧的法国城镇吉维特。沿着这条公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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