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光》第38章


张庆交待的情况里,跟之前队里讨论的情况吻合,他在绑架黄东升之前,确实在人前骂过黄东升,而且也真的有人怂恿他这么干的。这人是邱泳。
岳拾钦看着电脑上邱泳的资料,总觉得这人涉水很深,又非常谨慎,上次王广田死的时候,没抓到他的把柄,这老狐狸又出来作妖。但是他这种行为,依然构不成犯罪。
高砚非和江尧回来的时候,跟他汇报情况:“可能是最近治安队去的太频繁了,宋歌明显很警惕。”
岳拾钦摇摇头:“不是警惕我们,他们也有听到风声,上面要变天。”
江尧提醒他:“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回来的时候碰上齐少了,他在凯撒宫门口等什么人,我想着他们都是生意人,去套一下他的话,他什么也没说,就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别查这些没用的,查账,而且要快。”
岳拾钦冷哼一声,这公子哥儿倒是心里明镜似的。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他倒会看天象。
他安排了人去盯邱泳,又去找了赵副局。正碰上经侦队方邃也在,赵副局指着椅子让他坐:“正准备让人去叫你,来。”
赵副局示意方邃:“你先说。”
方邃打开文件夹,背课文似的:“山水城那块地的资金流向已经查清楚了,是宋歌在背后以看似合法的手段,把原持有者孙学瑞套进去的。孙学瑞资金链一断,赎不回来,抵押合同生效,地成了宋歌的。据我们调查了解,宋歌手里这种不法资产不止这一处,惯犯。”
赵副局问岳拾钦:“你那边呢?”
岳拾钦却先问方邃:“既然是惯犯,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查?”
方邃抬了下眼皮,透过镜片,冰冷冷的看着岳拾钦:“每年都向市里提资产清查申请,不让查。”
岳拾钦不经常跟方邃打交道,但是对他的为人还是非常了解的,做事非常严谨。
他这才回头跟赵副局商议:“邱泳教唆张庆去杀黄东升,我估计给张庆赎金换黄东升的人,也跟邱泳有关。目前死了的王广田和黄东升,当年都跟宋氏有些瓜葛,我怀疑,宋歌背后有人操盘,而且已经开始新一轮的清洗了。”
如果上面撑着的人要出问题,最精明的猢狲们不会等到树倒那一天,不会等到巢穴倾覆那一天,会提前先把卵搬走。等下一棵树站稳了,巢穴盖好了,才会回来。
赵副局看了眼方邃:“如果放开去查,能查出问题么?”
方邃慎重的点了点头:“绝对能。”
赵副局略一思量:“好,调查令我和廖局去费心,经侦队现在组织人手,提前做准备。”
方邃出去之后,赵副局才问岳拾钦:“你怎么打算?”
岳拾钦握着茶杯,有些出神,“嗯”了一声,“宋氏要清洗这么多年的蝇营狗苟,不会那么简单容易,钱账认账都抹不干净,如果盯得死,他们很容易露出马脚。”
赵副局的茶杯在手里转了几个圈后,问道:“你想查谁。”
岳拾钦抬眼看着赵成南:“邱泳和宋歌下面真正办事儿的人,查他俩没用,还能露面的人,都干净的不怕查,我还想跟线人接个头。”
赵成南犹豫了,没有绝对把握能一击制胜,他不愿意用线人。二十多年前奚弘谦的死,这些年荆棘一般在他心里一年一年的长。
岳拾钦叹了口气:“赵叔。宋家必须得端了,这个时机,你们也等的够久了。风口上大家都站不稳,等都回过神来,连赌一把的机会都不一定有。对我来说,奚弘谦不只是一个线人,他是树宝的父亲。”
赵成南摆摆手:“你容我再想想。”
岳拾钦没有再争执下去,他觉得这事儿十拿九稳,不用逼赵成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晚上岳拾钦去接奚树辞吃火锅,新街胡同里的“巷里石匠”。
岳拾钦刚到二楼,第三个包间,服务员刚上了几个菜,还没来得及关门,一桌四人,他爹,廖克敏,赵成南,向松柏。
岳拾钦贴在奚树辞后腰上的手给马蜂蛰了似地缩回来规规矩矩放兜里了。
岳郎和廖克敏先看见他,叫了一声,岳拾钦站在门边打了个招呼:“哟,巧了,要不今天捎上我那桌,公款?”
奚树辞一向乖得很,挨个儿叔叔伯伯得问了好,在座的几位,只有向松柏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奚树辞,低声问起旁边的赵成南:“姓奚?弘谦的儿子?”
赵成南点点头,轻声“嗯”了。向松柏眼神里一瞬间就酝出了情绪,喉咙动了几次,等岳拾钦带着奚树辞离开,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岳拾钦出门的时候,正进来一人,那人的眼神在奚树辞脸上打量了几圈,轻车熟路的坐下了,桌上明显留了他的位置,岳拾钦也留心的多看了他几眼。简单认识了一下,那人自称姓柳,叫柳未青。
奚树辞问起来:“都是市局的?”
岳拾钦点点头:“今天在局里问副局提了个请求,可能有点难办,他们来商量的,但是我感觉,我已经知道了,那个柳未青……”
奚树辞问道:“嗯?”
岳拾钦一边点菜一边拿过他的油碟给他调小料,“没事儿。最近跟的案子有点棘手,我想的有点多。你吃不吃烤串儿,这家还有烤的。”
奚树辞噙着奶茶吸管摇摇头:“不吃。”
涮完一轮后,柳未青不请自来,端着一小盘麻辣小龙虾,笑说:“店里送的。”
岳拾钦微一挑眉:“柳先生原来是老板,失敬了。”又一眨眼得寸进尺道,“免单不?或者打个折呗?”
柳未青看着奚树辞,答应的十分爽快:“行,五折。”
奚树辞觉到柳未青的眼神,也客气地道了谢。
岳拾钦拉住柳未青:“老板,加个微信?既然跟我们领导是朋友,以后常联系嘛。”
柳未青笑着应了。
等人走了以后,奚树辞对岳拾钦的工作环境十分费解:“听你们说话就觉得累。”
岳拾钦笑了:“这才到哪儿。酒桌上的话,哪儿有不绕弯子的。不试试深浅,有些敏感话题,问出来都是要命的。”
奚树辞想着以前有事没事的跟他使性子,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剥了小龙虾放在他碗里:“我不爱吃这个。”
岳拾钦眼通心的透亮,趁机开始铺垫:“我这社畜辛辛苦苦的都是为了养活你,你什么时候以身相许啊。你那便宜弟弟,可赶紧滚蛋吧。真他妈占地方。”
奚树辞:……
“能有点正经么?”
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像岳拾钦这么红口白牙不害臊的,他真说不出来。
岳拾钦一边往他碗里放牛肚,一边一本正经地开车:“我要是不正经,能等到现在?宝贝儿,不能这么刻薄我。憋出病来,你后半辈子怎么过?”
奚树辞:……
“你可闭嘴吧!”
晚上回古街的时候,老人都已经歇了,两人没往院里去,又怕惊醒四条,这狗人来疯,一嗓子能把整条街的狗都召唤起来。轻手轻脚上了二楼。
奚树辞进门摸索着开灯,岳拾钦摁住他的手,沉声道:“别开了。”
一边搂着人深/吻,一边凭着刑警绝佳的方位感,以及对房间的熟悉程度,精准无误的把人放在床/上。奚树辞的呼吸从一碰上他的嘴唇就乱了。
岳拾钦跟剥玉米棒子似的,几乎没花多少力气就把奚树辞剥的精/光,临街二楼,满街的红灯笼晕晕蒙蒙的光线,纠缠着月色星点,从飘窗窥探进来,在奚树辞的侧脸和脊背上留下非常色/情的迷离感……
……
……
岳拾钦觉到他堵在奚树辞嘴唇上的手,有液体顺着指缝划过,促声笑了:“这都要哭,以后我要真欺负你,还不定哭成什么样呢。”
奚树辞搂住他脖子,岳拾钦哄道:“乖,不亲我一口?”奚树辞吸了下鼻子,侧过脸在他脸上亲了下。岳拾钦无声的笑了。
奚树辞被他搂在怀里,额头贴着他嘴唇,舒服的脚指头都懒得动,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的睡熟了,岳拾钦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好,伸手把床尾半人大的龙猫捞过来塞他怀里。
这么大个人,怎么床上还摆毛绒玩具呢。岳拾钦笑了下,忍不住又吻了一下奚树辞的眼皮。
偷香窃玉、仲子逾墙这事儿,干完还是得回去啊。
岳拾钦一下楼,听见院里有脚步声,“树宝啊,刚回来么?”奶奶问话呢,岳拾钦开了店里的灯,去院里压着声音跟奶奶说话:“奶奶,是我,树宝睡着了。”
奶奶“哦”了一声,“你送他回来的呀。是不是喝醉酒了。”
岳拾钦笑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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