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遗事》第34章


“谢池……”
“嗯。今天白天我以为你是发烧了呢,原来是情动了。呵呵……跟你在一起,变得愚钝了都。”
“什么叫跟我在一起就变得愚钝了?你脑子本来就不灵光好不好?再说,你成天……唔……你……”
“认真接个吻不好吗?非得这样拒绝?这是你的习惯?好,我记住了,呵呵……”
“唔……你……唔……”我被他压在下面,但是感觉不到他的重量,只感到一阵昏天暗地,又像是喝了什么东西,甘之若饴,缠绵撩人心弦,飘然宛如飞仙。
缓慢的深入是一种翻动人心的力量,暗潮涌动。害怕,怕得要死,嗓音哽咽,呼吸不畅,四肢麻木,这不是正在发生的事,这只是个梦吧,一个噩梦。
我的呼喊把生命本身震得肺腑俱痛,世间听不到,只自己听见了,卑微又壮丽,苦涩又欢欣,感到一丝慰安。
上帝说,我给你的,你都负担得起。于是,我信了上帝,也信了自己。
我喘息着窝在谢池怀里,沉默良久,心里起伏的潮水,汹涌翻滚,最后无声无息。
“tender果然是温柔又疼痛的,多么神奇的一个词。”这是我昏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话,这是第二天早晨谢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便是,love you tender,love you long,love you all my life。
第一次感受温柔与疼痛的并存,这是最温柔的疼痛,这是最疼痛的温柔。我望着眼前这个男孩子,不,他已不再是男孩儿,我也不再是。当告别了一种过去,面对新的重生,再度拥抱这个世界的时候,总觉得一生太短太短。
有过肌肤之亲之后,大概就是如此,想念他的身体,想念他的爱抚,想念他的亲吻,想念他的十指相握,想念……他温柔的穿刺。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看谁都是他,看他就是整个世界。上课不能相见,不管时间有多短,也总是太久太久。无法时刻追随他,幸而我还能感到他的思想和我在一起,使我不致太明显地感到学校如今是多么空虚。
晚上相聚在这个家,心情不复以前。不知道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压抑着冲动,在内心挣扎。他没有,他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寻找刺激。亲吻,选择的是心情,而不是地点。若不是顾虑我的感受,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情不自禁,肆无忌惮了。
还想再度拥抱,可是爷爷说不能毫无节制,我知道其中的意思。你可以想象一下这种感觉,就像早些时候,过年才可以穿新衣服一样,买了新衣又得等到大年初一才能穿。我和谢池就每天盼望着过年。
谢池说,同床共枕还是可以的,只是同床共枕,别的什么都不做。我说,不睡觉啊?他说,只睡觉啊?我说,那还干吗?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做吗?他说,做啊,做个美美的梦,超级美的梦。
相拥入眠,不会说太多的情话,便把它留在梦中,梦中我呢喃出你的名字,请你答应,并附上一句温柔的话语。我会在梦中笑的很甜,为的是谁,为的是你。
第三十二章
我整日行走在梦里,行走在爱里,总觉得触手可及的一切都不真实。我摸冰冷的东西,摸粗糙的东西,摸一切能让我感觉真实的东西。谢池说,那是一种病态的幸福。我说,那就让我这辈子都无药可救吧。
那天,忽然的一天。阳台上的杜若花谢了一地,我把它们的尸骸拾到手里,感觉生命是如此脆弱,我们是如此多情。当天下午,我去了谢池的高中,那片柳林绿地,那片杜若。它们居然还盛开着,盛开着,却不复先前那样热烈,阳光下有些无精打采,但是却还是活生生的,比家里那盆是好太多了。
“又来啦!”屈晨拿着篮球朝我走来,脸上泛着油光。
“嗯……”和他站在一起,总是有太明显的差距。健康的肤色,浑身的汗水,和夏天时多么般配。
“上个星期天我来学校打球,看到你了,因为几个兄弟催我,没时间和你打招呼,等玩儿完出来,你已经走了。”上个周末,我没来啊!
“上个周末,我和谢池在家,你会不会是认错了?”
“哦?那……和你……那……大概是我眼花了,呵呵……”开始想辨别什么,后来他笑着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我先走了,别在这儿待太久了,还挺热的,呵呵……”
“哦,好。谢谢!”其实他是个不错的孩子,我看着他笑着和每个熟人打招呼,或许,我也就是他的一个熟人而已。
“暑假想去哪儿?”谢池那天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问我,我说昂去美国,看看杜枭和云开怎么样了,还有郝磊那小子,为什么还不回来,杜枭去美国有两个星期了,按理说,郝磊也改回来了,赶上期末考试,和学校通融一下就不要重修了。
谢池说,杜若你大概天生就是个多情的种子,谁都放不下,你能放下我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我平时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在乎吗?或许,他是不希望我去看云开,他心里还在介意,这可真让我无语。
“你想去哪儿?“其实他去哪儿,我也去哪儿,去哪儿都行,美国不去也行。
“想去个美丽的地方。到时候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呵呵……”他笑得甜蜜而诡异,看起来是幸福的,阳光把他的头发照成红色,看在眼里,独具美感。我忍不住凑过去摸了他的头发,很软,他们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他其实和我一样,心软。
我还是给杜枭打了电话。郝磊现在进退两难,举棋不定,被一个美国帅哥追得寝食难安,怪不得不会来。最重要的是,他被人占了便宜,还有些愤愤不平,想报仇,却次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从心里为他叫屈,却骂他笨蛋,被外国人欺负,给中国人丢脸。
我和郝磊视频,我骂他没出息,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知道自己触到了他的痛处,又知道这小子大概是动情了,我为他踏上这条不归路觉得惋惜,中国又一个帅哥要嫁出去了,多少女孩儿要肝肠寸断啊。前些日子,一个没怎么和我说过话的女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郝磊到底去哪了,一脸憔悴,不用想就知道是害了相思,我虽不至于心痛,可还是伤了一会神。
杜枭和云开在美国天天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打着“养伤”的口号在“度蜜月”。其实知道他们幸福,我也很幸福。这些日子,就像脚下踩着云朵,整个人飘乎乎的。
那天谢池去师父家,我一个人去超市买东西,等他回家做饭。排队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映着两个自己的影子,仔细再看,不是自己。在猛然回头的那一刹那,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我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他身后的一个男子帮我捡了起来,我没接,我也拿不动,手没了力气,全身没了力气,我颤抖着问他,你叫杜鸣吗?眼神里的惊讶让我凉了半截。他说“是”的时候,我冲出了超市,忘了拿东西,我不知道自己停在了哪里,当我扶住路边的长椅喘息的时候,那个帮我捡东西的男人跑了过来,他说已经帮我付过钱了。我对他说了声谢谢,我不想只对他说谢谢。
我拉住他的胳膊问他,问他和杜鸣是什么关系。面对如此激动的我,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我就一直看着他,拉着她,等着他的回答。他说是朋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杜鸣不是死了吗?不是死在谢池的怀里了吗?谢池的故事是假的还是不完整的?我还是不懂,我一直不懂,我什么都还不懂。我是多么希望那会儿是认错人了。
“哦……我想你好想认识杜鸣是吗?这个故事很长,而且,杜鸣还在超市等我,我想……”
“那……请你,你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好吗?还有……请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杜鸣!”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他的手机号给我了,而且答应我不把这事告诉杜鸣,就说是我认错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踏着怎样虚无的脚步游荡回家的。我走进书房,颤抖着从书架上找那本书,找那本书里的照片。它还在那里,那张照片还在书里夹着。是他,就是他,模样没什么变化,我只是一眼就能认出他,那么谢池在人群中就能那么轻易地看到他了。我把照片撕了个粉碎,看着那一地花白相间的碎片,我的心也就如此。我又干了件疯狂的事。我跪在地上把它们拾起来又扔下,又拾起来,又扔下。像个精神病患者,直到谢池出现,我还在□□那堆碎片,而那堆碎片在□□我的心。
我在谢池的摇晃和大喊中看清他的脸,然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