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第11章


“姑娘你不要总是坐在我大腿上可不可以啊?”蚩尤试探着。
“哦,抱歉,我以前总是坐在高的地方,不习惯坐在席子上,”魑魅终于跳了下来。
蚩尤悄悄打量着这个艳丽无双的妖精,缩了缩脑袋。
“听说涿鹿城里勾结妖邪的人都会被处以极刑是不是啊?”魑魅坐在屋子高处的椽子上问。
“好象是这样吧。”
“那少君到底为什么要救魍魉呢?”
“其实我昨天晚上睡得很糟糕……”
“睡得很糟糕?”魑魅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
“其实我刚刚睡着一会儿……”
“睡着一会儿?”魑魅按捺住伸手去摸蚩尤脑袋的冲动。
“我是说我整整想了一夜,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蚩尤老老实实的说。
椽子上的魑魅忽然失去了平衡,修长的身体以一个头下脚上的舒展姿势栽了下来。
“魑魅你又玩这个啊,小心不要栽过哦,”门外和刑天赌石子的魍魉忽然说。
刑天听见屋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还有一声愤怒而柔媚的吼叫:“你要提醒就提醒早一点嘛,说这么晚还有什么用?”
“魑魅对不起啊,我在和大个子赌石子呢。”
“别废话别废话,”刑天蹲在天井里,不耐烦的催促着,“这次该你猜数字了,我一定得把本翻回来。”
魑魅从苇席上的大洞里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一边梳头一边不耐烦的对蚩尤说:“怎么,没见过姑娘摔到地上的么?”
“没见过这种方式的……”
“我说少君,我呢,只见过两种人,”魑魅说,“一种是比较蠢的,总是想占别人的便宜,还总是给别人看出来;一种是比较聪明的,想占别人的便宜,可是别人还不容易看出来。你那个大个子的卫士是第一种,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听起来我应该是第二种了,”蚩尤呐呐的说。
“不是,”魑魅叹息着摇摇头,“谁也瞒不过我的眼睛,你是第三种。”
“什么叫第三种?”
“就是和门外那个绿头发妖怪一样,蠢到了极点的那一种!”魑魅挥手指着门口说。
“你觉得是……就算是吧……”蚩尤手足无措的说。
魑魅瞪了他半晌,失望的摇了摇头,跃上另一根椽子,自己独自发呆起来。
“真奇怪,昨天晚上你看起来不象那么傻啊,”许久,魑魅在椽子上小声说。
“那是酒没有醒的时候。”
“还有一种可能!”惊雷一样的速度,来不及眨眼的瞬间,蚩尤忽然看见魑魅出现在离他面孔不到半尺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什么?”对这个美丽的妖精心存恐惧,蚩尤小心谨慎的问。
“就是你非常非常的狡猾,把我也骗过了!”魑魅咬着雪白的牙齿,恶狠狠的说。
“啊……”
“不过呢?”少女伸出一根白皙得几乎透明的手指,轻轻拂过蚩尤苍白的脸,“这张脸看起来倒不象有多聪明的样子。”
“你是真的傻么?”飘渺如风的声音。
“我……”茫然的蚩尤。
“真的傻么?”
“我……”
“真的么?”
在初日纯净的光辉中,柔软的嘴唇轻轻贴在蚩尤的嘴上,阳光穿越两张面孔之间的狭窄距离,散射出绚丽的色彩。
“咕咚……”蚩尤一脸惨白的倒在席子上,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屋顶。
“哈哈哈哈,好象是真的傻呢,”屋子里爆发出妖精纵情的媚笑,“原来人里面也有这样的呆子,哈哈哈哈。”
魑魅轻盈的身体似乎被风吹了起来,毫不着力的飘向了窗户外,渐渐的变成了视野中了一片落叶:“呆子,我明天再来了。”
“大个子,你们家少君的气息好象忽然弱下去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别想诱我走开,赢了想跑?没门!女人我最拿手,我一看那个妖怪的样子就知道我们少君时来运转了!继续猜,我手心里有几个石子?我还有最后一个铜锭。”刑天随手抓起一把石子。
“那是你还不了解魑魅吧,”魍魉嘟哝着,“十五个。”
刑天一边诡异的笑着,一边发狠把手心里的一枚石子捏成了粉末:“看你这次还猜得中?”
一把石子洒落在地下,滴溜溜的滚动着,不多不少的十五个。刑天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魍魉拿走了他的最后一个铜锭:“被你捏碎的那个不能算哦。”
“哇,真是妖怪啊,我又成穷光蛋了。”
“你也要赌裤子么?”
早晨,涿鹿城的天空总是如此的清澈而明朗。
蚩尤和刑天飞跃过大车、小车、老人、孩子,奔跑在一群女子的前面,将越来越长的道路抛在身后。
“少君,再快一点就都甩掉了。”
“可是还有一个甩不掉的。”
“哪一个?”
“你看屋顶上的那个。”
短裙长带的少女站在远处的屋顶上,娇嫩的唇边带着艳媚狡黠的笑容,笑得人又迷乱,又惶恐。
“哇,这个小妖精又来找你干什么?”
“只要不亲我就行……”
“什么?少君,你连这个都害怕?算了,炎帝的最后一个孙子是永远也没有机会成长为真正的男人了,”刑天大呼着加快了速度。
蚩尤喘着粗气,和刑天一起躲在一条狭窄的岔道里,外面是散乱的脚步声。
“刑天,她们不会找到我们吧?”
“外面的应该不会,这次的没有那么聪明了,”刑天抹了一把冷汗,“可是少君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蚩尤小心的探看外面的情形。
“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啊。”
蚩尤迷惑的转过头来:“啊!这个女人从哪里跳出来的?”
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正攀着刑天的胳膊,甜蜜的把脸蛋靠在他的胸口:“我在这里等了八天,你总算躲到我这条岔路来了,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刑天苦着脸。
“呜,刑天,你没有良心……”寡妇轻轻拈起刑天的葛布衫擦眼泪。
“这个……婶子,啊不,大嫂……你贵姓何氏啊?我真的认识你么?你不要吓唬我,我虽然长得高大,其实胆子很小的。”
“呜呜,你果真没有良心,你上个月吃了我烤的野猪,还说要和我一生偕老的。”
“喔?上个月是不是腊月?我是上半个月说的还是下半个月说的?”
“呜呜呜,上半个月。”
“上半个月?啊,上半个月……那你是阿夕吧?”
“呜呜呜呜,不是。”
“那么肯定是阿松了?”
“不是。”
“阿贞?”
“……”
“阿夏?”
“……”
“那你自己告诉我好不好嘛,你知道我记性很差的,你不是欺负我么?”
“其实我也不要记得你记得我的名字,”寡妇死死的抱着刑天,仰起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看他,“我只要你安慰安慰我,让我靠在你胸口哭一场就可以了。”
“那上个月的烤野猪就算抵了帐好不好?”刑天试探着,他们的钱又用完了。
“好,一言为定!”美丽的寡妇说。
蚩尤在一边点头,反正刑天也一直乐意出让他的胸膛让寡妇们流泪,至少这次他们还能抵消一头烤野猪的旧帐。
“成交!不过野猪肉都是我们少主蚩尤君吃的,你能不能考虑靠在他胸口哭呢?”刑天小声的在女子耳边说。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魑魅吃吃的笑着扯了扯蚩尤的耳朵。
一阵狂风迷乱了街头所有人的眼睛,蚩尤和少女忽然都消失了。
“魑魅……”
“恩。”
“你不想喝一口酒么?”
“我正在喝啊。”
“我是说我们坐下来面对面的喝。”
“我们现在不就是面对面的么?要不然我怎么能看见你的眼睛啊?”
酒坊里,魑魅晃悠着修长的双腿,端坐在蚩尤的大腿上,一边拿着一碗米酒,一边百无聊赖的用草叶扫着蚩尤的脸。
“却说那北方吹来一阵大风,那风中阴气滚滚,百鬼哭嚎,顿时把先锋应龙的双翼吹折。”
“那后来呢?”旁边性急的汉子追问道。
“黄帝一方虽然折了应龙,可是神将大鸿已经飞起在半空中啊。大鸿的哭月神刀乃是他十八岁祭见玄天上帝的时候,上帝以神力所成,一刀之下,百里山川化作荒芜。大鸿大吼一声挥舞神刀,顿时将共工部的左翼杀出了一个缺口。”
“那黄帝没有出马么?”
“那怎么可能?黄帝的尚方宝剑早已经飞舞在云间,此时化身成无数的剑影射下,就如一场漫天剑雨,当者必死啊!”
“那我们轩辕部岂不是已经胜了?”
“哈哈哈哈,”一阵嚣张的狂笑声,“可是我们共工部的大将共工早已经飞在九天之颠,黄帝的头顶。对!就是我啊!我一把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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