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梦》第33章


贺从容只有跟他在一起时,才会撒娇、磨人,这是旁人都看不见的一面。
想到这里,黎峥的笑意爬上眉梢。
站在洗手间,黎峥洗好了脸,正准备开电动剃须刀,身后突然多了个人影,贺从容随手套了件衬衫,穿在他身上略显宽大,应该是昨晚黎峥穿在里面的衬衫,他光溜两条长腿,估计连短裤都没穿,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门口,光着脚,黎峥转头看他,有些不高兴:
“怎么光着脚。”
“我给你刮。”
昨晚自己没刮成,这会儿倒是来劲了。
黎峥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人个子都不矮,此时挤在卫生间倒有些拥挤,黎峥怕贺从容站在瓷砖地上受凉,只好坐在马桶盖上,让贺从容坐在自己的腿上,贺从容认真细致地拿着剃须刀给他刮胡子,手指抵着他的下巴,黎峥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贺从容,随着他的手动,还没看够,贺从容便把剃须刀放到一边,结束了剃须行为。
回头时,黎峥吻上了他。
这吻炙烈霸道,贺从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黎峥按在厕所间的玻璃上,男人的气息从身后喷薄上来,那处昂扬抵在他的臀缝间,贺从容呼吸一窒,没敢动,指尖缓缓发力。
他咬着自己的耳垂,力道有些失控,双臂圈着自己的腰,没有克制,用力地顶弄起来,贺从容前面也起来了,一下下随着黎峥的动作抖动着,拍打在玻璃上,几十回的模拟抽`插,把身下弄得一塌糊涂,两个人脸对脸地喘息着,贺从容捧着黎峥的脸,失神地吻上他,已经贪恋上情`欲的发泄,浑身都在颤,两条腿攀附在他的腰上,犹如缠附的藤蔓,恨不得在这一刻绞住黎峥:
“我要你。”
“黎峥,我要你进来。”
黎峥控制力道,甚至不敢再搂贺从容,抚过他脸上的汗水:
“现在不行。”
“我怕弄疼你。”
“那你就弄疼我。”
平日里理智的贺从容此时早已不管不顾,他缠着黎峥,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仿佛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也要让黎峥进来,可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被占有,又急又气。
两人大清早胡闹一通已经有些迟了,床头柜的手机开始震动,黎峥替贺从容拿来,贺从容接过手机,里面传来费承的声音:
“老贺,就差你俩了。”
两个人走在最后,黎峥显然对其他活动没有兴趣,贺从容跟他倚在一处,还未开口聊天,那要求合作的小开又找上门来,贺从容怕黎峥生气,故意跟他拉远了点距离,神情恹恹,似乎不想听他说话,那小开没什么眼力劲,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站在远处的费承朝黎峥跟贺从容的方向望了一眼。
果然,他们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
视线最终落在席洲身上,他从来没有到果园摘过桃子,极为兴奋,偶尔又跟楚文罗尧恪搭话,性格比之前外向开朗,人也爱笑了一些,只不过费承知道,这一切不能急,他要慢慢剖开席洲的心,否则很容易吓走他。
席洲摘了一篮子的桃子,跑到费承面前,脸有些红:
“费先生,你不摘吗?”
“你摘就够了。”
费承伸出手拍了拍席洲的肩,少年褪去卑微,显出这个年纪该有的风貌,耀眼得犹如天边的烈日,他的手在肩上游走,抚上了他的侧脸,席洲本来要躲,又没敢动,就让费承戴着戒指的右手落在了肌肤上。
费承揉了揉他的脸蛋,像宠溺孩子的父亲,他享受这种养成的过程。
率先收回了手,席洲站在那儿已经不敢抬头,费承的眼神过于缠绵,看得席洲羞红了耳根。
他又想起昨晚醉酒,倒在费先生的怀里,那双手解开了他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那一瞬间,席洲忽然惊醒,狠狠抓住了还想继续“行凶”的手,他声音沙哑虚弱,说了句不要,但估计在费承听起来,像欲拒还迎。
那只骨骼分明的手没有用力,滑至席洲的颈脖,轻轻地抚着,像安抚某种暴躁的小兽,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微地搔弄自己的皮肤,有些冰冷,又缱绻,戒指黑金两色,看起来像绕在指尖的蛇,折射奢华的光,手指半握不握地抓着席洲的颈脖,他的命就在费承手里,只要稍微用力,他就会窒息而死。
男人身上独有的古龙香气传入鼻中,如同罂粟,致命危险,指尖走过席洲的喉结,点了点他的锁骨,席洲咽下所有不好的记忆,被动地接受,闭上眼睛,犹如壮士断腕,费承现在想做什么,他都能接受。
下一秒,男人温热的躯体远离,离开对他身体的迷恋,轻轻把他放在床上,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抚摸时仍旧温柔。
期待落空,不知内心喜悦还是失望,费承站在床边,给他盖上了被子,神色仍旧平静:
“睡吧。”
席洲望着费承,刚才那些情人间的抚摸仿佛从来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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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贺从容每天都跟黎峥在一起,也没人敢找黎峥的麻烦。
天天在一起,两人的情感愈发浓厚,贺从容会主动跟黎峥聊天,黎峥也变得比之前爱笑,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众人由不理解到习以为常,一开始还会怀疑贺从容是不是脑子坏了,现在都忙着复习功课,根本没空管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草莓很甜,容哥。”
农训基地采来的草莓,那天贺从容没去,请假,黎峥特地采完带回家,再洗干净,到学校送给贺从容吃。两个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吃午饭,没人打扰。
贺从容看着黎峥端过来的草莓,颗颗鲜红,他只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微微弯了眉梢:
“谢谢。”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一震,贺从容看了眼上面的信息,神色不太对,黎峥还没问出口,他便站起了身:
“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嗳!”
草莓才吃了一个,黎峥叹了口气,用盖子盖好草莓,拿起饭盒吃起午饭来。
一路跑上天台,贺从容“哐”地一声打开天台门,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他倒有些陌生了。
“贺从容,你来真的?”
费承很久没叫他全名,走到他面前,揪着他校服的衣领,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皮扒了。贺从容站着,一手拽过自己的衣领,扯开费承的手,神色淡然:
“是啊,我是认真的。”
说不出“那胖子到底有什么值得”的话,费承如鲠在喉,久久凝视贺从容的脸,说不出半句话,楚文走上来,没跟贺从容动手,但面色不善,语气也不由得冲了几分:
“你就算再帮,以他的底子,能跟你上一个班?”
“那我也愿意。”
贺从容整了整衣领,扫视过两个人的脸,脑海里突然出现那盒鲜艳亮丽的草莓,道:
“如果你们俩找我,只有这件事,那我就先走了。”
“贺从容。”
他刚转身,就顿住了脚步,费承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当时答应我的话,你还记得吗?”
“你说跟我一起去D大。”
“忘了吗。”
“你现在要为了一个黎峥,背弃我们之间的诺言?”
贺从容跟楚文后认识,但跟费承是实打实的初中三年、高中两年的朋友,从初中直升到崇外,两人曾经无话不谈,只是人都是会变的,朋友会渐行渐远,深究理由也说不出。
费承见贺从容身形顿住,又加猛了火力:
“黎峥比得过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贺从容,我对你太失望了。”
贺从容握紧了拳头,连头都没回,重重带上了天台的门,楚文抓住费承的肩,看他脸上愤懑悲伤的神情,叹了口气:
“随他吧。”
穿过长廊,走过鼎沸的食堂,贺从容越过人海,被风掀起的校服衣摆飘飘扬扬,他像什么都没发生,又走回黎峥身边,端起饭盒,刚准备吃,又被黎峥抢走,他把饭盒盖上,振振有词:
“饭冷了,我去食堂微波炉给你加热。”
“不用……”
话还没说完,黑胖小点便蹿了出去,贺从容连手都没来得及伸出去,坐在原地,细细回想起费承的话来,他竟讶异自己不但没后悔,还很满意决定。他抚上唇角,那里的弧度比所有时刻都要大,他想跟黎峥呆一起,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他不在乎黎峥的长相、成绩,只因为喜欢他这样纯良的人。
这样的纯良,是贺从容不具备的品质。
分班考试来得极快,分在不同考场的黎峥、贺从容在校门口偶遇了,黎峥有些紧张,贺从容拍了拍他的脑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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