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凰归》第102章


“小姐……”诗意的匆忙到来,只是让她回首一笑。
顾镜辞好久没有看见诗意慌张的样子,她总是自负的,自傲的,却很久没有慌张过。她凝眸望着诗意,诗意却是急急忙忙地挥散宫人,正对着阿绣尴尬的笑着。阿绣知道该回避,忙起身道:“那妾身先回去了……”
顾镜辞却是拦住她,冷冷道:“阿绣不必回避了,有事就说吧。”
诗意略略尴尬,只得俯身在顾镜辞耳边低低道:“奴婢……听说,那位身子见红了。”
短短一句话,却让顾镜辞一怔,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觉喉间发结,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捏了一下,再难以想到接下去的话。
倒是阿绣抢先一步反应过来,她惊诧道:“诗意姑娘可不敢乱说的!这话要是给王妃听见了,岂不是要……你是夫人身边的人儿,这不是在给夫人找麻烦吗?”
顾镜辞抿唇不语,僵硬的身子已经瞬间冷了下来。明明是三月春光无限好的时候,为何她却觉得遍体发凉,冷若千年寒冰一般?
“奴婢不敢胡说的……”诗意语气忽然弱了下去,话音刚落,那边已经有几个淡青色衣衫的侍女宫人急急忙忙地飘了过来,远远地就听见为首的侍女低声道:“奴婢参加夫人。”
顾镜辞木然盯着手里的玉镯子,半晌也未说出一句话。那侍女一脸尴尬,阿绣道:“你先起来回话,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
那青衫侍女微微抬头,顾镜辞便看见一张冷艳的脸,她哑然开口:“是你,慕寒。”
那青衫侍女正是慕寒,慕寒低低道:“是属下,夫人随我来吧。王上那边,请您过去一下。”
“何事?”顾镜辞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浑身已经化作虚无一般。
慕寒略略为难,蹙了蹙眉才委婉道:“是王妃的事情,您去了就知道了。”
顾镜辞眉心抽动着,她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扶着诗意的手颇为费力地站起来移动着。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是一个行尸走肉,再也提不起一丝生机活力。四周是明媚的春日,明媚的午后,只是为何,她却觉得身子发冷的紧?她低低呢喃道:“怎么比冬天还冷……”
一行人来到了慕容锦瑟所住的宫殿,果然是大气磅礴,顾镜辞却无心看这些,只是随着他们缓步走到内室。
霍寻一袭随意地石青色衣袍,负手而立。慕容锦瑟躺在床上虚弱地半睁着眼,脸色惨白如纸。一旁黑压压围了一圈的侍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霍寻见顾镜辞来了,摆了摆手,只是随意说道:“你来了。”
顾镜辞点了点头,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望向慕容锦瑟:“妹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躺到了?莫不是生病了?怎么没人叫御医呢?”
慕容锦瑟正要还嘴,却被霍寻淡淡截断:“御医么?已经派人去请了。”
顾镜辞忍不住出声训斥道:“你们是怎么服侍王妃的?怎么教王妃生病了?若是王妃无事自然好,若是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半点差错,是你们担待得起的吗?”
四周的奴婢纷纷跪了一地,连连告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来人,把这帮无用的奴婢拉出去!以后不许再来伺候王妃!”霍寻面露厌烦之色,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沉声说道。
“公主救我们!公主!救救我们!”
顾镜辞一脸笑吟吟地望着慕容锦瑟,低低道:“妹妹不为他们求求情吗?毕竟是服侍过自己多年的奴婢,却也不心疼吗?”
慕容锦瑟尴尬一甩手,轻声道:“既然是王爷发话了,那臣妾却也不好反驳。”
正被宫人拉扯着要拖出去的江月一听,惊叫了一声,差点没昏厥过去。她忽然叫道:“公主!奴婢替你去毁灭证据,没想到你却狠下心肠弃奴婢于死地,奴婢又何必要忠心于你!”
说罢,江月“扑”的一声倒在霍寻脚下,连连磕头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瞒王上,公主其实并没有身孕。王上若是不信,大可去后院的松树底下搜,底下埋得带血的衣裤就是铁证!那些带血的裙裤都是公主前些日子信期来的时候弄脏托奴婢丢掉的!”
慕容锦瑟听罢面白如纸,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她颤声转向霍寻道:“王爷——她!她!这个贱婢诬蔑臣妾!”
在场的人听着江月的话俱是面面相觑,连同阿绣也是被骇得说不出话来。
霍寻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冷冷逼视江月,只看得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才漫声道:“御医可到了?”眉庄听了似微微松了口气,道:“去请为我护胎的刘御医吧。只不知今日是不是他轮值。”
慕寒应一声“是”,低头细想了一会才抬首道:“今晚不是刘太医轮值。”
霍寻摆了摆手道:“不在也无妨,已经请了张御医来。”
慕容锦瑟有些犹豫道:“可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刘御医…”
“不妨。都是一样的御医。”
正说着,张御医已经来了。慕容锦瑟斜斜倚在床上由着张御医诊脉。张御医侧头凝神搭了半天的脉,嘴唇越抿越紧,山羊胡子微微一抖,额上已经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顾镜辞忙不迭上前问道:“张御医。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莫非惊了胎气?”
张御医慌忙跪下道:“王上夫人恕罪。”说着举袖去拭额上的汗,这才结结巴巴道:“臣无能。王妃娘娘她,她,她——”一连说了三个“她”,张御医方吐出下半句话:“并没有胎像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慕容锦瑟一惊之下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指向张御医厉声道:“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会没有了胎像!”
顾镜辞一把扯住慕容锦瑟,道:“妹妹少安毋躁,许是御医诊断有误也说不定。”
张御医磕了个头道:“微臣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为慎重故可请江御医一同审定。”
霍寻已经脸色生硬如铁,冷冷吐出两字:“去请。”
众人见如此,知道是动了怒,早是大气也不敢出。殿中寂静无声,空气胶凝得似乎化不开的乳胶。
慕容锦瑟见了江御医进来,面色稍霁。江御医亦微微点头示意。
江御医把完脉,诧异道:“小主并无身孕,不知是哪位太医诊治了说是有孕的。”
慕容锦瑟本来脸上已有了些血色,听他这样说,霎时身子一软顺势已滑倒在地俯首而跪。
事已至此,慕容锦瑟是明明白白没有身孕的了,只是不知道这事是她自己的筹谋还是受人诬陷。众人皆知,慕容锦瑟是的确急切的想要个孩子来巩固地位,难不成她竟出了如此下策?
慕容锦瑟身旁的一个小宫女急道:“这话不对。娘娘明明月信不来,呕吐又爱食酸,可不是怀孕的样子吗?”
江御医微微蹙一蹙眉,神色镇定道:“是么?可是依臣的愚见,娘娘应该前几日就有过月信,只是月信不调有晚至的迹象罢了。应该是服用药物所致。”说着又道:“月余前娘娘曾向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说是常常信期不准,不易得孕。臣虽知不妥,但小主口口声声说是为子嗣着想,臣只好给了她方子。至于呕吐爱食酸臣就不得而知了。”这话言下之意是暗指慕容锦瑟假意作出有孕。
慕容锦瑟又惊又怒,再顾不得矜持,对霍寻哭诉道:“臣妾是曾经私下向江太医要过一张方子,但是此方可以有助于怀孕并非是推迟月信啊。臣妾实在冤枉啊。”
霍寻额上青筋暴起,嘴唇紧紧抿成一线,头也不回对慕寒道:“去把刘御医给孤王找来。他若敢延误反抗,立刻绑了来!”
慕寒只是轻声道:“属下刚才去请江御医的时候也顺道命人去请了刘御医,可是刘御医家中早已人去楼空了。”
霍寻大怒,“好!好!好个人去楼空!”转头向慕容锦瑟道:“他是你荐了要侍奉的是不是?”
慕容锦瑟何曾见过玄凌这样疾言厉色,昔日的雷厉风行却是半点也无,只是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出来。
顾镜辞微微阖上双目,心底长叹一声。
众人见状慌忙一齐跪下请玄凌息怒。
只见他鼻翼微微张阖,目光落在眉庄发上。不由得侧头看去,殿中明亮如昼,眉庄发髻上所簪的正是太后所赐的那支赤金合和如意簪,在烛光之下更是耀目灿烂。
顾镜辞极力劝解道:“霍郎要生气沈容华也不敢辩,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霍寻静一静气,对慕容锦瑟道:“素来觉得你稳重,谁知你竟如此不堪,一意以假孕争宠,真叫人失望至极。”
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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