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203章


仁康轻咳一声,眉梢一挑,就颇带威严的问,“皇后,如此瞧朕是为何?” 
红酥收回视线,她面前案几上有钵研磨的细密的冰沙,那冰沙之中正冰着碗绿豆汤,盈盈的色泽,泛着丝丝的凉气,看着都觉得舒服。 
她拿勺搅动几下,自己舀了口来喝,抿了抿唇才道,“没为何,皇上比臣妾有耐心得多。” 
仁康浅笑一声,他视线落到红酥被绿豆汤沾湿的唇边,就觉腹中有火热在升腾,“若无耐心,又如何为一君一帝。” 
红酥眼波有流转,深埋在眸底的冷色无人可知,她径直自己喝着绿豆汤,“皇上,没耐心的时候呢?” 
仁康伸手覆在红酥拿勺的手背,眼眸灼灼地看着她,今日的红酥没了往天的刺,他便心有欢喜,其实如若她肯软和一点,他自然还能像从前那般宠着她,“没耐心的时候,便不用强忍。” 
他说着这话,就拉着红酥起身,唇边有春色蔓延,举动再明显不过。 
红酥动作一顿,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有软和,“那绿豆汤可不能浪费,臣妾自个弄的。” 
“哦?”仁康皇帝一挑眉,红酥没入宫之前,他最爱喝她做的白粥,这会听她说那绿豆汤也是她弄的,瞧着也只有半碗左右,便伸手去端。 
哪想,红酥抽出被握住的手,拦了仁康动作,“不可,臣妾还是为皇上重新盛一碗,这碗毕竟是臣妾用过的……” 
“不用,朕还只喝皇后喝过的。”仁康这么说着,一手端起那荷叶碗,目光瞧着红酥,就有压抑多日的念想。 
“等等,”红酥在那碗近至仁康唇边之时,猛地夺了过来,用勺子舀了点钵中细密的冰沙加到绿豆汤里头,搅了搅才双手送至仁康唇边,“皇上,当真要喝臣妾喝过的?” 
她多此一举的问。 
仁康笑而不语,端着碗,仰头一饮而尽。 
他没看到的是,红酥眼底迸发出的刹那爱恨痴缠,璀璨的宛若明珠烈光。 
“皇上说的,没耐心了,便不用强忍……”她喃喃低语。 
虽是青天白日的晌午,可颠龙倒凤之事,依然会让人欲罢不能。 
凤鸾帐内,帷幔飘动,烈香一室的芬芳。 
仁康皇帝伏在红酥身上,不断低声喊着,“红酥,红酥……” 
回应他的,是红酥宛若悲泣的莺莺浅吟。 
这一次的缠绵,她热情非常,像是要用尽自己所有的生命的去风月一场,这一刻,她忘却亡夫,忘却和仁康的恩爱情仇,只是单纯的是她和他。 
红酥和仁康。 
这背后所代表的一切,她终于也有不在意的一霎。 
日落时分,凤静收到宫里头传来的懿旨,说是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 
他匆匆入宫,在无半个宫女太监的长春宫宫门,便见红酥一身白衣而立,脸上有泪,悲伤之中混杂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凤静脚步一顿,远远地便止了步子,他无半点功名在身,按理不该入宫,且还是男子,更不得入后宫之地。 
红酥好一会视线才落到凤静身上,“静大人来了啊,随本宫进来。” 
凤静应声,可是却半点不动。 
红酥轻轻一笑,眼梢有诡谲的点光,“事出突然,本宫一妇道人家也不知如何是好,皇上常说,静大人才能非常,所以才不得不相请静大人来此,静大人进来一看便知。” 
听闻这话,凤静摇头,“请皇后娘娘恕罪,草民还是不进去的好。” 
闻言,红酥微仰头,她似乎看着宛若鎏金异彩斑斓的西边,落日的余晖将整个皇宫都拢在一层暖色之中,份外迷人,“好吧,本宫也不勉强静大人……” 
“皇上他……”红酥顿了下,有泪从她眼角滑落,映衬着五光十色的夕阳,说出的话却让凤静如遭雷击,“驾崩了……” 
“不可能!”凤静当即脱口而出,仁康皇帝正值壮年,平素根本就没什么病痛,怎可会说驾崩就驾崩了。 
红酥面色平静,她转头看着凤静,再是清晰不过的道,“皇上驾崩了,静大人可随本宫进来一看便知。” 
说完这话,她一拂袖,便进了长春宫。 
凤静面色难看,他看着红酥进去的背影,有厚重的阴影覆盖在她身上,像是只巨大的兽,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仿若他若有异动,等待他的便是头颅落地。 
无知围观群众 (我就是来看看的。) 2014…02…22 13:58:28
241、摄政 
凤静一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之事,可这会他后悔了,后悔不该进宫,不该第一个目睹仁康皇帝的驾崩。 
凄清的寝宫之中,粉纱帷幔被银钩钩在一边,凤静就看到穿着龙袍的仁康皇帝面色死白地躺在那,他眼眸紧闭,唇呈青乌色,像只是熟睡过去一般。 
凤静缓缓走近,他探手到仁康皇帝的鼻端,只一下就猛地收回,那动作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给烫了般。 
他回头,面带厉色地问红酥,“皇上,这是何故?草民不信只一晌午时间,就……” 
红酥脸上平静无波,仿若皇帝躺她床上,不是驾崩而是单纯的睡了过去,“静大人问的,本宫也想知道,皇帝晌午来本宫这看太子,后来太子睡了,就喝了半碗绿豆汤,那汤是本宫亲手做的,且本宫还喝了半碗,一憩之后,便再不醒了。” 
绿豆汤她喝的时候是没事,可仁康喝时,她却是加了半勺的冰沙进去,那冰沙自然是不同的。 
凤静很快冷静下来,他眼神锐利地盯着红酥,带着冰冷的审视。 
红酥不以为意,她敛着眸子继续道,“本宫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屏退了,皇上驾崩之事除静大人和本宫,还无第三人知晓,所以,静大人觉得本宫该当如何处置?” 
听闻这话,凤静脑子里转的飞快,无疑仁康皇帝的死和红酥脱不开干系,可关键就想她说的那样,出去他们两人,便再无第三人可知,若是红酥想来个栽赃陷害,他这弑君的罪名便是背定了。 
红酥这是,要将他一起拉下水。 
“皇上驾崩,当先另立新皇,稳固朝政。”凤静冷静的开口,他也不表态,只捡惯例来说。 
闻言,红酥嘴角勾了勾,她屈指在案几边敲了敲,“依静大人之见,新皇如何立?太子才不满半岁。” 
话到此,凤静便全都明白了,他心头寒意上涌,又想起曾经那同样想致他死地的红颜知己,他侥幸得以活命,红颜知己死了,可到仁康皇帝身上,便是他死了,心爱之人还活了。 
他不知是为仁康皇帝觉得悲哀,还是觉最毒妇人心这话说的再正确不过,也更是不知这世风之下的人心究竟是到了怎样的不古境地。 
仁康皇帝为君王,同样生生死死过来的,他算计别人,别人算计他,当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之后,他才有将天下人都当棋子的权利。 
于是,每一场的厮杀背后,他都是最大的赢家,无论是几个皇子的势力争夺,亦或是轩辕夜和闵王的相斗,再或者是铲除黄金之勺。 
他削了世家传承的偌大权利,将皇权掌控在自己手里,驱逐了手握重兵的闵王,连前朝欲孽前段日子也是被赶尽杀绝逼到了东突厥那边,可以说,大殷皇室的盛极之相眼看就要在他的手里实现,可结果,谁能想到,日夜枕边的红粉温柔,一朝转身,便成夺命罗刹。 
“太子年幼,按照惯性,可太后听政,辅摄政大臣。”凤静听着自己的嗓音平板无波,他似乎这一刻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因仁康皇帝的死而想到很多,一个还能冷静的思考。 
听到自己想听的话,红酥抬眼,倏地她便起身朝凤静跪下,“还请静大人,帮帮本宫,本宫一介妇人,哪懂朝政,太子年幼,皇上去了,若无人帮衬,只怕太子便要遭人毒手,这大殷几百年的安稳江山,势必要动荡不堪,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凤静一个闪身,避开红酥那礼,不管红酥说这话的企图是什么,可她还有一句话是真说对了,若不立太子为帝,依他了解的闵王性子,铁定会立马带兵回京,夺取皇位,有这么一遭,其他的势力皆会蠢蠢欲动,这大殷还真会四分五裂。 
若立了太子,纵使太子年幼,可还有摄政大臣撑着,一时半会至少十来年内,大殷江山是稳固的,而十来年之后,太子便可理事了。 
猛然之间,凤静发现,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其他的,早在红酥派人来宣他入宫之际,便已经再无退路。 
“长幼有序,尊卑有分,这是大殷之制。”凤静如是说。 
红酥缓缓起身,她的嘴角绽放笑靥,宛若开在黑暗之中的昙花,不见清晰,只闻暗香涌动,无穷无尽。 
凤静掌管着天罗,纵使已被仁康皇帝贬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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