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癸卯)》第180章


膊槐芑洹?br /> 郭景修长眉一扬,原本瘦鼓的眼珠睁得更大,“签判所言当真?”
“那是自然,王某岂能蒙骗指挥。”王诩笑着答道。
“那就实在是太好了,若能替朝廷解决了这个大问题,不仅是签判的政绩,更是边境将士们的福祉。郭伯永在此先谢过签判了。”郭景修退了小半步,深深地一躬。
王诩连忙将其扶起来,“郭指挥实在严重了,这办法也是王某从汴京一个商人那里学来的,实不值郭指挥如此严重。”
王诩没想到郭景修对士卒如此关心,之前没有处理习三王诩还认为有可能是为了自己不卷入争斗的漩涡,此际一想,恐怕还是更多地为了这些个士卒。
郭景修的举动让王诩颇为感动,攀住郭景修的手臂道,“咱们既都为朝廷效力。在泾原路为官。王某有个提议,今后若非是客套的场合,咱们以表字相称如何?”
郭景修之前于城门习三一事便看出王诩是个豁达的人,此际又听他要以德报怨,帮助习三等士卒,心头更是对其佩服,但脸上却出现了一丝难色。半响才开口道,“伯永还有一事相请,望邵牧答应。”
“伯永请讲。”王诩似乎记得自己没有告诉过郭景修自己的表字,他是如何知道的。
郭景修又犹豫了片刻道,“伯永久闻邵牧的名声,虽然身在边关。是一舞刀弄枪的粗人,但是于弄墨一事上很有些瘾头。所以,若邵牧不嫌麻烦,还望邵牧抽空多指教一二。”
王诩心头嘀咕,难怪这步军指挥使为何有一番儒气,原来是自己勤学苦练而成,连忙点头道,“小事一桩。说不定邵牧还须得向伯永请教。”
两人说笑一阵。遂翻身上马,朝着秦州城外而去。
秦州虽是边关重镇。但是西夏人远没有实力侵扰到这里。所以,宋朝的坚壁清野政策在这里却是不施行的,不仅不施行坚壁清野,反倒是在秦州城外开垦了大片的良田,为的就是解决士兵的粮食问题和安顿伤残的士兵。
二人一路走,郭景修一路给王诩介绍情况,王诩从郭景修那里知道了,如今的秦州城外,能用于种田的土地已经不多了,除了引兵就粮(招募蕃人或是青壮,闲时垦地,战时入伍)所需的土地外,分给伤员的也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他们这种当官的官职田。
而更糟糕的是,由于绍圣初年复行开边政策,连年战争下来,宋军伤亡激增,安顿好这些人朝廷每年支出不少,所以,即便是伤员的抚恤田也是要抽税的。
秦州所在的秦凤一路,由于不受战火侵扰所以安置了大量的伤员,加之土地气候等原因,能耕种的土地越发稀少了。
二人骑马来到离秦州城外不远的一个村子,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寨子,又像是一个堡垒,皆是黄土堆彻而成,三三两两的土坯房子,寒碜得让人心酸。
“邵牧到了,这里就是菜园堡。”郭景修拿着马鞭指着眼前的村落。
“菜园堡?”
郭景修微微一笑,解释道,“邵牧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个不起眼的村落作用可是很大的。秦凤路由于受到西贼的侵扰较少,所以这些堡寨的功能就主要是作为屯田,安置伤兵所用。而像是咱们任职的泾原路还有其他几路,堡寨功能就很多。”
二人下马牵着马朝村里走,郭景修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堡寨早在太祖建隆年间就已经有了,最开始数量并不多,分布也很零散,主要用于控制羌戎蕃部。后来,西贼窃土,建立了西夏,堡寨就从太宗至道二年到仁宗庆历初年开始猛增,为的就是稳固边境,和西贼争夺羌戎部族的控制权。现如今,整个西北五路堡寨数不胜数,为的就是屯田护耕,守护粮道。”
“屯田护耕,守护粮道又是如何体现?”王诩尽可能地问得详细些。
郭景修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在和西贼对峙的边境,每逢春耕之时,西贼就会派出骑兵来骚扰耕种,一旦春耕不及时,秋收就会受到影响,粮草就供应不上。所以,在屯田的田地附近修建堡寨,保护耕地。至于说守护粮道嘛,由于陕西五路地形破碎,皆覆黄土,人畜车马难行。但是唯独河谷两侧甚是平坦,所以,河谷就成了运粮的通道,同时,河谷土肥水丰,也是屯田首选,所以堡寨都是沿河谷修筑的。”
二人说着,就进了菜园堡。
“哟!这不是泾原路的保捷步军指挥使吗?怎么跑到咱们这儿来打秋风来了?”坐在土阶上的男人浑身是土,一道深长的伤口从嘴唇边上一直拉到了耳根处,咧嘴笑的表情很是惊悚。
“窦老九,这嘴都豁了,还这么不饶人。”郭景修牵制马走过去,打趣道。
“嘴豁算什么,要是老子这腿不瘸,照样上战场干他娘的。”说着窦老九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郭景修走了过来。
“这还有个白白净净的公子哥,不是咱们这嘎达的吧。”窦老九浑身上下打量着王诩。像是在看一件稀罕物。
“窦老九。莫要胡言乱语,这可是新上任的渭州签判。”郭景修害怕窦老九兵丁习气贯了,拿王诩开玩笑。
“伯永不碍事的,在下王诩王邵牧,新任渭州签判。”王诩拱手作自我介绍。
“哟!失敬失敬,原来是状元公,瞎了我的狗眼。没认出来,哈哈哈。”窦老九哈哈笑着,忙不迭地拱手。
“窦老九,你们都保长呢?”
听见郭景修如此一问,窦老九的脸就耷拉了下来,换成一副苦相道。却是朝着王诩道,“状元公,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习三他计较了,那厮打小就这样,字儿认不出三个,就一身的蛮力气,和西夏人干了这么多年结果眼瞎了。现在也没落着好。所以一时起了歹心,您老就别和他计较了。”
王诩想来应该是郭景修把自己的身份和习三说了。摆手笑道,“我不是来找他麻烦的,是来给你们找份能糊口,能过上好日子的差事的。”
“当真!?”窦老九一双眯眯小眼鼓得溜圆,伸手就去掏自己耳朵,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签判乃是朝廷命官,岂能糊弄你们,赶快带我们去找习三。”郭景修给窦老九吃了个定心丸。
“小的给您二老领路,咱们走着!”窦老九学着戏台上的动作,抖落抖落尘土,一瘸一拐地走在了前面。
“我说窦老九,地里的活都忙完了吗?”郭景修一边走一边问。
王诩听着,看来郭景修是常来此地。
“那点儿地,你别看我腿脚不利索,伺候那点儿地还是有余的,不过就是不够吃,吃个半饱也就不错,要是想换点儿酒喝就不成了。郭指挥,您这次可是空手而来。”窦老九嬉笑着瞟着郭景修。
郭景修哈哈一笑,“这不是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大财神吗,岂能说是空手。”
三人一路说笑着,就来到了一间较大的土坯房前。
窦老九走上去就是一脚踹在摇摇晃晃的木门上,“习三开门,爷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哪个狗日的这么不看眼,敢踹老子…哟,郭指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不是咱们又有酒喝……”独眼习三从屋子里走出来,垂涎着脸朝着郭景修,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了他身边的王诩,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换上了尴尬的神色。
“习三,自己交代你的罪行吧,爷就难得多问了。”窦老九在一旁仰头看天,咋呼习三。
“这…状元公、签判,小的真的是……”
“习兄弟,窦老九是在吓唬你呢,这事过了就过了,我今天来是找你们有要事商量的。”王诩笑着解了习三的尴尬。
“哦哦,王签判,郭指挥里面请。”习三将二人迎了进去,把窦老九卡在门口,阴阴地踹了一脚。
“嘿!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爷给你请来财神了,你不好酒好菜地把爷伺候好,反倒来踹……习三你干什么,郭指挥……”习三作势欲打,窦老九忙不迭地窜进了屋。
“都是种家军,打打闹闹贯了,邵牧莫要放在心上。”郭景修解释道,他知道王诩初来,对西军的习气不甚了解,害怕其产生误会。
对于这些退下来的军人习惯王诩倒是不怎么在乎,他在乎的是正在服役的军人们的习气,没有好的军纪军容,战斗力肯定是高不了。
四人在简陋的屋里坐下,习三拿出了珍藏很久的茶叶款待二人,窦老九跟着享了嘴福,自然是不必说。
“习三,你是菜园堡的都保长是吗?”虽然茶叶粗糙,但是王诩还是喝了几口。
“是的。”
“这菜园堡有多少人?全是退下来的兵丁?”王诩继续追问道。
“一千多号人,基本上都是被打残了退下来的人。”习三认真地回答着。
王诩想了想,又问道,“那可耕的地又有多少?”
“一人一亩多一点儿,保长要多些,还有一头牛,其他的人…比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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