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逆天》第24章


“咔嚓咔嚓”,蒋泊连按了快门。
这一刻,他看着她。心无城府。
第 20 章
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蒋泊收了器材,继续和耗子一人拖一个行李箱,原路返回外婆家,吃晚饭。小甜和外婆还是走在前面,说说笑笑,她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直落到阡陌边的瓜藤下。
晚上耗子打杂,小甜下厨烧饭。配清蒸鱼的葱切成了条形丝,白萝卜炖汤前加了盐,排骨下锅时加了糖,米饭用电饭煲蒸的,里面加了切片的苹果。
“便宜的苹果酸,只能加到米饭里吃。”小甜解释。
外婆给蒋泊夹了鱼,鱼头下两寸的脊背肉,最好的,“你尝尝,小铃做的。”
其实蒋泊不曾想到她会做饭。
唐小甜却说这是应该的,“穷人家的孩子嘛。”早当家。
蒋泊听后,没多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筷子,将外婆夹来的那块最嫩的鱼肉转夹给了小甜,骗人地说:“我不喜欢吃,”给你。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被电视机里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盖了过去。
蒋泊死矫情,就连表达关心的方法,也是这么羞于示人。
说着家常话吃完饭,宋浩,小甜和蒋泊驱车返回镇上。
宋浩被同学叫去疯了。
小甜买了白纸和彩笔,去了蒋泊住的小旅店。
今天不是十五,新月,却特别亮,通透的鹅黄色,仿佛是谁轻轻掸落了月亮上面的星尘。
蒋泊订的房间在一楼,外面就是小花园。他在房间门口撑了一张桌,摆上两把椅子,倒了一大杯白开水,又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和小甜一起等着看昙花开。
要开的那盆昙花已经半人高了,十分繁茂,翠绿的叶子上挂着白里泛红的花骨朵。
听说昙花又叫月下美人,开花时甚美。唐小甜活了二十多岁,还没见过。
旅馆的房间外面是过道,过道顶上挂了一盏老式的铁皮罩子白炽灯,四周扑着飞蛾。温热的风里夹着泥土清苦的味道。偶尔有几声虫鸣。
唐小甜中途回家洗了澡,换了宽松的长袖长裤,棉布的,没有什么剪裁可言,式样有些土。
怀孕之后,小甜就不再用吹风机了。在家用干毛巾擦了几圈,没干透,却再一次把头发扎了起来。她担心蒋泊忍受不了她的长发。
小甜趴在桌子上,一张一张地,手绘着宣传海报,画了很丑的玉米和太阳,和幼儿园小朋友差不多的水平。蒋泊说帮她,她却不愿意,非要自己来。
俗话说“单反穷三代”,摄影这个爱好是烧钱的。乡下人眼里的摄影就是拍照。花十块钱,到照相馆里找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师傅,站在镜子梳理梳理衣服,再用一把沾水的塑料梳子捯饬捯饬头,最后对着一个傻瓜相机,喊茄子的过程。他们不懂文化人眼里的艺术。
小甜想做一些改变,让乡邻乡亲见识一下,也赶一回潮流,特别是村里的准妈妈们;想蒋泊用高光相纸拓下她们的慈眉善目,留下那等待新生命到来时双眼里的盈盈水波。在这片和她一起长大的田地里。
蒋泊坐在小甜旁边的椅子上,隔得不近。他穿着棕色的帆船鞋,大卖场的短袖短裤,四肢都露着,看得见因为运动而变得型的肌肉线条。
“你穿这么少,诱色呢。”唐小甜抬头,笑着喊他,“要不你再离我近些?”
“……”调戏呢?蒋泊抽了桌上的一张四方白纸,遮住脸。
“放下来,别挡。”
“……”凭什么?
“这是我的纸。画海报的。”
“……”蒋泊只好乖乖放回去。
小甜搁下彩笔,搭上他的手臂,轻轻滑过,撩骚起鸡皮疙瘩,“手感不错。”
“……”想再来一炮?
唐小甜又卷起自己的长裤长袖,露出白嫩的大腿,“早知道,我就不穿这么多了。真不方便。”
蒋泊被勾起了火。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站起来,把椅子挪到小甜身边。
小甜高兴地笑了,“就该这样嘛。”
蒋泊受到鼓舞,伸出手臂,想去搂她。他喜欢她身上茉莉花的味道,甚至突然喜欢上了她盘起的黑色长发。
小甜却叹了口气,说到:“这下,母蚊子们终于可以不咬我了。”
“……”蒋泊好想死。
“脖子,你完全是人肉灭蚊器。”小甜拉拉自己的衣服,“你看我,为了不被叮,非得穿这么多,差点被热死。”
“……”蒋泊“腾”地站起身,阴着一张脸走出小花园。
麻痹,傻鸟!去你妈的!他在心里骂了千百遍。
第 21 章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小甜将那些粗陋的海报画好,写了宣传语。
蒋泊终于肯回来了,抱着一个棕色的陶土花盆,里面装着土,还放了一个不锈钢的剪子。
他冲着小甜说:“老板娘说送你一东西。”
“什么?”送半盆土?小甜想笑。
“昙花。”蒋泊把花盆放在小甜脚边,“你看,土都给你装好了。”
“……”这朵有洁癖的奇葩亲自挖的?
“老板娘说剪下昙花的一截叶子,晾一会儿,插在土里,回去就能活。”蒋泊看指着门口,“你看,正说着,她就来了。”
老板娘笑着招呼了小甜,接过蒋泊递过去的剪子,挑了两片肥厚的叶子,咔擦咔擦剪掉,搭在花盆边,用口音颇重的普通话说:“我这一盘也是别人送的。以前只是一片叶子,就这么长”,老板娘比划了一下,大概二十厘米,“你看现在,换过几次盆,都长这么高了。后面几盆小的都是用它的叶子扦插的。”
小甜听着觉得美:“生机勃勃的,真喜人。”
“所以,我也找老板娘要了一些;”讨个枝繁叶茂的寓意。蒋泊说。
等蒋泊将那盆新扦插的昙花叶拾掇好,唐小甜坚决把这个“人肉灭蚊器”喊到了身边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她一边还忙着和豆豆发短信。
豆豆在说那个大学生男朋友的事情,说他的学生宿舍条件太差了,连空调都没有,夏天要怎么熬,干脆自己掏腰包给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过去找他也方便。
小甜没念过大学,不知道宿舍的条件到底有多差,但她想,住那里的肯定不止豆豆男朋友一个人。别人都能过,为什么偏偏他挨不住,要搬出来,关键是用豆豆的钱。不像话。
她皱起了眉。
“喂,”傻鸟,蒋泊喊唐小甜,“昙花开了。”别玩手机了。
小甜应声抬头,朝那盆昙花看去,起初只开了一朵,粉红的花萼还将花苞裹着,似开似合。慢慢地,它的花瓣一片一片舒展开,淡黄色花蕊探出了头,有些羞,像个小姑娘。其他的花骨朵见了,仿佛也壮了胆子,有模有样地学着,将那晶莹剔透的白色花颜绽放在了在皎皎月光下。
小甜顺势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用来当壁纸,太特么美了。”
蒋泊也懒得去拿相机,打算用手机拍,结果摸了摸裤兜,没找着。是不是刚才铲土或者扦插的时候掉出去了?他对着小甜说,“借我一下你的手机,我找不到电话了。”
唐小甜“哦”了一声,切到主菜单,递给了他。
蒋泊输了自己电话号码,正准备低头找,竟然见到小甜的手机屏幕上赫然亮着“钱来了”三个字。他的眉峰立马聚在了一起,当即挂掉电话:“怎么非要输这么个名字?”
小甜睁大眼睛看着他,“这是事实啊,你给我钱养孩子嘛。”
“……”多么直接的答案。只谈钱。蒋泊心里却酥麻一片,像谁用刀子割破了毛细血管。
小甜又说到:“放心吧,你每个月打给我的,除了我自己必要的开支,都会留给宝宝。”
“不是……”蒋泊的眉毛收得更紧,藏着他的举棋不定,“这个孩子,其实,我们可以一起……”他没有勇气说完。
唐小甜却能猜到大概。她的背脊冷冷地抽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甜曾经从不信这帮纨绔子弟的话,虚假至极。灯红酒绿之中,一帮衣冠禽兽可以对着叫不出名字,认不出相貌的女人反反复复说着甜蜜的话,说给这个人听,说那个人听。仿佛那一句“我爱你”就成了一句上床的最快口诀,让男人们个个如法炮制,精于次技。
但蒋泊似乎是个例外。
纵然他以前的态度总是很倨傲。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克己的人,不说妄言,不打诳语,也从不留恋浮华和笙歌。
小甜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她想,如果,是说如果的话,蒋泊能和她一起,看着宝宝一天一天长大,目睹孩子的牙牙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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