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169章


阿萨特又从面前的机械装置前抬起头:「她最后是什么反应?」
「最后?她以为我会过去。」
弗雷恩重新坐下来,向后重重靠去。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去?」
法伊自己也想问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还存在哪里的盲区。」
他动动自己的胳膊,揉揉手腕,重新看向地图。
第141章 追击者(一)() 
「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听到这句话时,他不意外。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警惕性都没有的话,自己完全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
他的态度有些粗暴,也只是嘴硬,整个身子蜷缩门框边,似乎光是刚才那番无力的抵抗,就已经耗费干净了全部力气。
目标打量他一眼,又看看门口附近的那个架子——与其说是架子不如说是门挡的作用,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放的也都是杂物,从来没有使用过的迹象,尤其乱。
至少在屋主活着的时候如此,没用过。
「但是,安全,总要有些准备。」
目标坚持到,如果没法用自己死穴的方式来确认——他们已经发现他来历的一部分不让人意外——那么总会有些不安,想要用侧面的方法确认。
眼见为实。
「你坚持的。」
他以低至极限的声音小声说,略微掀起自己兜帽最下的一点,骇人的伤疤便爬满了整个下颚,光是看得,就让人透不过气来——这是他在目标来这里之前,用火去烫,之后极速冷却形成的,现在摸上去,还非常痛,虽然细看之下可能会有人觉得不对,但要第一眼唬人,就也够了。
虽然还很疼,但为了科学,这是必要的牺牲。
必要的。
他看到目标脸上纠结做一团的虚假歉意,又随即抽手,闷哼一声,重新盖住。
「抱歉。我莽撞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走进房间,一边小心地墙角,门后,那一切有可能突然窜出人来的视觉死角,「我开始猜测有人在胁迫你,结果看来不是。」
他不太喜欢这种手段,至少不会委以最关键的任务。
「你能再讲一遍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已经……」
「一枚银币,约好的。」
他看着自己的目标带上手套,紧紧腕部,朝着架子那边小心走过去,几乎一步一停。之后,又回头看看自己。
很小心,很谨慎,但也没几步,所以也没问题。
「我再说一遍,他那时来,说是治安署的抽查,怀疑我这里有违禁品,哪有违禁品,然后就在这架子一层搜了搜,最后就粗暴无礼地离开了。」
基本和他做过的一样,虽然他没有进过别人的房间。
「他没碰过你?」
「哼,当我瘟神。」
「别的地方也没有碰过?」目标停下自己的脚步,指向房间右侧深处的一处暗格——用暗格来形容这个布置实在是太掉价了,也许用明格来说更合适,「没看那里?」
他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适当程度的心虚:「那你怎么了?」
「那里也没有违禁品?」
有点像挑衅,但不够格。
「没有。」
回答阴沉而生硬,那里的确有些别的东西,比如自己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的衣服。
目标的视线下垂之后,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这里状况这么差?」
「要你管。」
果然不容小觑,发现了些问题,为了把架子拖到合适的位置,他仔细调整过,但是地上的凹痕怎么都掩盖不掉,只能用别的污垢将其掩盖,希望不要被看出破绽。
不要让自己的目标想到,自己有意突袭,在距离最合适的位置。
之后,他也再没问什么。
这里虽然不那么脏乱差,但是冷清,而冷清,最有助于他藏身,也有助于捕捉到自己的目标,这是他上次来这里做到的初步了解。
目标没有继续说话,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翻查着。
现在。
他接近目标,手没有帖死脖颈,而是微微悬空,屏息凝神,很难注意到——如果他的手直接放上去,可能面前的这家伙会直接扑死反击。
但没有碰到,是另一回事,虽然时间长一点,但不容易被发现。
至少现在不会。
他感觉自己的外貌发生了变化,身高高出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声音的音质也有所改变,只是一下子没法确认。
之后到了最关键的时间,很多时候,一个手抖,可能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变化,以及无比惨痛的结果。
分歧点。
完成之后,他往回退两步,小心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之后又稍用力地在地板上踏了几步,也不用力,发出一点噪音,即使自己姿势不一样,那也是因为自己等的不耐烦而动了动身子。
他深吸一口气,粗暴地吼道:「看够了没?」
「等一下,啊,有了,有了,果然来过吗,但这是什么魔导石,有什么用?」
目标眯着眼睛背光细看。
这个魔导石?烟雾弹。
「结束了吗?」他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我要冷死了。」
「啊,抱歉,抱歉。」目标恍然惊醒状,一边退开,「如果你想到了什么的话,可以在门口截住我,我要去楼上看一圈。」
「哼。」
他关上门,仔细思考下一步。
那么现在,自己应该仿照出了目标的样貌,足以以假乱真。他又从那个明格中换好衣服。毕竟那场火情也有别的效果,如果要换衣服的话,直接跟在后面购入一模一样的就好,没有别繁琐的细枝末节。
等待,等待,等待他们离开,等待他们上楼,这里罕见地有好几层,这也是他选中这里设伏的最关键原因。
楼梯。
现在应该在二楼,他在一楼的死角等待,等待,一边等待一边回想,回想着人体结构的点点滴滴,直到自己听到目标朝着楼梯走来。
等待。
目标在暗处,在死角,看着目标又上了楼。
他切准时机,贴着楼梯的内侧,上了楼,贴着墙,几乎立刻,就遇上了自己想等待的人。
一个全身带着铠甲,把自己包裹的死死的,仿佛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的人,从他之前的观察来看,也应该是个少年,维持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他一开始也好奇,为什么这家伙要穿成这样,不就是给自己偷梁换柱用的吗,只是多观察了一会之后,他得到了一个结论,没有获胜的机会,他身手虽然只是比自己略强一筹,但保持了完全的距离,加上细密的防护,无从下手。
简单,笨拙,但使用,尤其是针对他的手法而言。
「你在这里等我干什么?」
头盔里的声音抬高了。
也就是说,没有这个预订,换句话说,这里可以多耽误些时间。
「我有些新想法。」
他抛起硬币,接住,又用牙齿咬咬边缘,一气呵成。
「还记得那个乞丐吗?」
「哪个?」
少年反问到。
「拙劣地跟着的那个。」
「啊,我记得,你在问他话,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他见到的是真实面孔。」
他觉得这句话足以引他上钩。
只不过效果不太够,少年的支支吾吾一半是困惑为什么,另一半是在困惑所以如何。
「刚才上面有人的形容一样,但那是两三天之前,也就是说,要么换了两次一样的……不符合他的风格,要么就是他本来的面貌。」
「共犯呢?」
「也不至于把共犯的脸给这样撞出来,而且如果仿照的脸是自由的,没法控制,仿照的脸不自由,又没有虚晃一枪的意义。」
这就是他不喜欢共犯的理由,或者说,不喜欢别人彻底掌握自己计划的理由。
「所以?」
「我想让你确认一下,另一个目击他来过这里的乞丐,我自己不太信他对这种两三天之前的细节记得那么清楚,对吧。」
他用这种模糊的说法试探着少年的反应。
「对,没错,你提过,所以你才觉得这里值得一看。」
所料不差,很危险。
但更有价值。
他勉力使自己维持的一张扑克脸不走形:「所以你最好去找他再确认一遍长的什么样子,虽然这个似乎不重要,但我刚才才确认,可能没价值。」
「你应该早点说的……」
「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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