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第177章


“爱妃,你为何不替显儿争取?”
她先是愣住,然后轻轻笑道:“陛下说笑,显儿还小,上头有四位皇兄。臣妾只盼着他将来能做一个闲散的富贵王爷,那便足矣。”
正康帝看着她,见她神情真切,没有丝毫的作伪,心下满意。
宁王和太子一起理政,这意味着什么?朝中众臣都在猜测,会不会陛下想在二子中再挑选一番?太子最近被弹劾,或许陛下的心已经动摇。
于是,满朝文武之间变得更加微妙。
这些事情,就连内宅的郁云慈都有耳闻。
当然,她是听景修玄说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有打算的。朝中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
她隐约能猜到一些,无论是太子还是宁王,应该都不是他的人选。
“夫人,卫姑娘来访。”
正当她在想事情时,采青进来禀报。
卫青英?
“快请人进来。”
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卫青英一直没有登门。一来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二来是郁云慈刚怀上身孕,她不便来打扰。
算日子,公主的胎相应该已经坐稳,她才敢来道谢。
一进花厅,她便跪地。
“臣女冒然登门,还请公主恕罪。”
“起来说话。”
郁云慈脸上带着笑,命人给她端来春凳。
卫青英自是又感谢一番,然后侧身坐着,“臣女此次登门,是来谢谢上次公主的恩情。若不是公主,恐怕青英”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庭生。”
“匡少爷是好人,臣女心里感激不尽。”卫青英说着,眼里泛泪。
“你们都好孩子。”
“多谢公主夸奖,臣女愧不敢当。”卫青英心里泛苦,自己已是不洁之身,担不起公主殿下一个好字。
郁云慈知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你从未害过别人,有什么愧不敢当的。你看那些心肠歹毒之人,到最后还不是遭了报应。”
这个歹毒之人,指的自然是成冰兰。
成冰兰死后,成国公府没有追究半分,可见成冰兰的死因并不光彩。想来也是,那样的人,若不是作恶太多,怎么会疯癫?
卫青英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成冰兰处心积虑的害她,现在终于死了。她觉得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以后她一心报答匡少爷的恩情。
“公主抬爱,臣女感激不尽。”
“你和庭生以后要相互扶持,只要齐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臣女明白。”
两人之间除了匡庭生,并没有多少话题。再加上郁云慈知道,一般有过不幸遭遇的女子,心思都比较敏感。
一时间有些冷场,卫青英应该也不是善谈的人,见公主不说话,站起来喃喃地告辞。郁云慈有心挽留,却见到院门外行色匆匆的修长身影,忙命采青送她出门。
卫青英心里自卑着,出了门口,迎面碰到景修玄,忙行礼。原来公主急于送自己走,是因为景侯爷回来,如此一来,她心里好受许多。
郁云慈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必是有事,朝传画使眼色。
传画和采青都出去后,她自己上前,替他换衣。
“侯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嗯,些许小事。”
小事?
“什么小事?”
他看她一眼,平静地道:“宁王遇刺。”
笑泪() 
宁王怎么会遇刺?
而且是在这么微妙的时候;谁不知道太子和宁王一起理政;宁王一旦遭遇什么不测;首先被怀疑的就是太子一派。
太子与宁王相争;最坏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候;即使皇后被降位;太子被废;依照无嫡立长的惯例,顺位下来的是韩王。
韩王同为程皇后所出,是太子的胞弟。
如此明显的行径;昭然若揭,程氏一派应该不会那么蠢。
“是谁做的?”她问道。
太子眼下最重要的是小心谨慎,只要平稳渡过这段时间;不再被人挑出错处;陛下未必会另立太子。
所以,这事应该不是太子做的。
景修玄已经换好衣;坐在桌子边;喝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品着;似乎并不把宁王遇刺的事情放在心上。
“来;坐过来。”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郁云慈抿嘴一笑,坐到他的身边。
“天下人都以为宁王遇刺;是太子所为,其实不然。”
“那是谁做的?”
她疑惑地问道;能猜到不是太子做的;但猜不到究竟是何人所为。毕竟现在宁王挡的是太子的路,对太子最有威胁的也是宁王。除了太子,其他几位皇子不会这么做,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除非有人想渔翁得利。
她怀疑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脸一沉,睨她一眼,“不是我。”
虽然他原计划也是如此,但还未付诸行动,便被宁王自己抢了先。先前,宁王曾对他再三表示过无意皇位。
然而人心难测,宁王伤得不轻,却并无性命之忧。谁能保证这不是一招苦肉计,目的就是拉太子下水。
“不是你?”
那还能有谁?
她凝眉细思着,后宫三足鼎立,除了程成方三派,那四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嫔位,且一直不显。总不可能是四皇子吧?
“那会是谁?”
他眉眼深沉,这女子居然第一时间就怀疑他,真是欠收拾。眼神瞄到她的腹部,自顾地再倒一杯茶水。
见他如此态度,她脑子里灵光一现,喃喃道:“不会吧,是宁王自己做的?那可真够狠的,他就不怕有什么闪失,假戏真做?”
都说通往皇位的路是鲜血铺就的,没想到,不光是有别人的血,还会有自己的血。宁王这招够狠,此事一出,所有的怀疑全部指向太子。
太子便是喊冤,也是百口莫辩。
事实上,太子真的觉得冤枉。
宁王出事,不用想,他都知道所有人都会怀疑自己。他立马跑到正康帝的宫外,哭诉着自己的无辜,指责着有人蓄意陷害。
最近这几天,他处处小心,生怕出错。父皇安排他与宁王一起理政,分明就是动摇了心思。这般处境,他哪里敢踏错一步。
谁知,再是谨慎,还是出了事。
正康帝靠坐在龙榻上,脸色有些黄。身体一直不见起色,加上心胃处的苦痛,令他心情越发的暴躁。此时听到太子的声音,更是怒不可遏。
他脸颊瘦得厉害,从发病到现在不足一个月,就像换了一个人。
太子还在殿外喊冤,声声泣血。
“让他滚!”
因为对自己的身体有预感,更是易怒。
“陛下,您莫气坏了身子。”安妃温柔地劝慰着,对张东海使着眼色。
“孽障,全是孽障”正康帝怒吼着,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听到他急咳出声,忙递了一杯水。
殿外面,张东海弯腰站在太子的面前,低声道:“太子殿下,陛下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去吧。等陛下气消了,您再来。”
“张公公,孤是冤枉的,孤一定要和父皇说清楚,二皇弟的事情真的不是孤做的。还请张公公代为转告父皇,就说孤真的冤枉。”
“殿下,陛下圣明,您若真是冤枉的,陛下一定会还您公道。只是眼下,陛下怒气未消,您无论说什么,恐怕都于事无补,不如缓个几日。
太子沉思一会儿,无奈地起身,“多谢张公公。”
“殿下折煞老奴了。”
太子张了一下嘴,想问张东海父皇的病情如何。但一想到张东海只忠心父皇一人,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
“如此,孤就回去了。”
太子回去后,日日关在书房中。太子妃几次求见,都被他拒绝。那个费尽心机得来的妾室,自是香消玉殒。
若不是那个妾室,他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以前有多宠爱,现在就有多恼怒。
他坐在桌案后面,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烦躁不已。
要是二皇弟遇害而死也就罢了,偏生保住性命,害得自己被泼一身的脏水。究竟是谁干的?他头疼地想着,莫不是程家那些蠢货帮了倒忙?
真是一群废物,自打外祖父去世后,程家那些人没一个可用的。他心火一起,手一扫,把桌子上的笔墨砚台全部扫到地上。
犹不解恨,跳上去,拼命踩着,直到地板上一片狼藉,全是墨迹。然后他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管衣袍上有没有沾到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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