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倾澜》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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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完了,叶倾澜呆呆地望着跳动的煤油灯,七魂六魄似乎都飞到了别处,只剩下一具空壳。虚恍之中,她好像看到十年前的那个秋日午后,自己坐在饮料店的小桌旁边,不耐烦地频频看表。
当时还不满十七岁的她对周遭潜伏的危险一无所查,更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变故,将改变她的人生轨迹……而这一切竟源于几个少年人的一时冲动。
这就是他不告而别的原因。他在美国写了一百多封信给她,却没有告诉她真相。
许久之后,她说了第一句话,语气依旧平静:“原来,周盛什么都知道……”难怪周盛一直极力撮合他们——
“你,别怪周盛,他们也是为了我……说到底,是我自己做错了事……”
她终于侧转脸,朝他看去。
年轻俊逸的男人在矮桌的另一侧,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地平摊在膝盖上,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学生,正在等待老师宣布对自己的惩罚。他的目光追逐着她,一刻也不放松,只要她嘴唇稍动,他便一脸紧张。
叶倾澜暗忖,他在等待她发怒吗?
她也认为自己有充分理由发怒,可不知为何,迟发了十年的怒火就像浸湿的柴堆,怎么也烧不起来。
和邵京在一起的这七年好似一道堤坝,将她的人生一分为二。如今回头看这些年少时的往事,就像隔着迢迢的水面,看远处的山,对岸的火,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原容与听到叶倾澜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话音传来:“这些年你在美国……过得好吗?”
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及他在美国的生活,而他也如实回答:“不大好。”
她微垂眼帘,低声问:“你……那次到E大来,是特意回来看我的吧?”
原容与点点头,也低声说:“大二那年我满了18周岁,可以动用我妈留下来的信托金了。我就趁圣诞节假期飞回国,去E大找你……”
他没有继续下去,叶倾澜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替他讲完:“结果你看到我和……邵京在一起了……就是那一次,你捡到了我的设计草图吧?”
一股莫以名状的自厌情绪突然占据了上风,不等他回答,她便直截了当地说:“原容与,你应该恨我的。”
他从美国给她写了112封信,她只回了3封,他等了两年多,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她,她却已经……名花有主——直到这一刻,叶倾澜才深切体会到,当年对爱情懵懂无知的自己,给予原容与的伤害是如此的深重,不可原谅……
“你应该恨我,然后忘了我,重新开始。”她语调艰涩,心里嘴里也全是苦涩。
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停在她脸上,诚实地回答:“我恨过,也试过……重新开始。”
“Jennifer Tao?”她没发觉,念出这个名字时自己的声线在微微颤抖。
他没有犹豫,坦然承认:“是,Jennifer Tao——她是我犯的又一个错误。”
“我非常努力地想忘记你……”他瞅着乌篷船的舱顶,发出一声自嘲式的哂笑,“曾经有几年,我以为自己做到了,直到,我在耶鲁的图书馆碰见了邵京。”
“你……认出了他?”
“我不认得他,但我看见他钱包里放着你的单人照。当时,我脑袋里‘轰’地一下,好像有一颗地雷在我耳边炸开了……”他用力摇了摇头,苦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居然自己骗自己骗了那么多年!……后来发生的事,你大概全知道了。”
苦笑完了,原容与又说:“我恨过你,也恨过我爸,但最恨的还是我自己——如果不是我犯了大错,我们就不会分开,……虽然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却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也没有勇气告诉你……我喜欢你……”
叶倾澜怔怔地看着他。这枚遗失多年的玉坠子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时光的匣子,太多的前情往事扑面而来,让她应接不暇。
“……为什么忽然决定把坠子还给我?”她停顿了两秒,“你就不担心我知道了真相之后……无法原谅吗?”
在晓雾山的别墅里发现玉坠时她就隐约猜到了一些,原本以为,这个坠子永无再见天日之时,完全出乎意料的,原容与竟然主动揭开了这个埋藏十年之久的秘密。
“不,我非常担心。最近两个月我一直随身带着这个盒子,想找机会向你坦白……但始终下不了决心……”原容与低下头去,右手握住左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刚才我还在想,一旦把坠子拿出来,很可能我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可是……”
拳头握紧又松开,他似乎终于想清楚了,重新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因为我想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倾澜,我要……和你结婚!”
他曾经花了很多心思,甚至考虑过找创意公司,想要设计出既浪漫感人又别出心裁的求婚场面,却没想到,最后竟然以这种半点也不浪漫的方式直接说出了口。原容与心里有点懊恼,但还是继续说:“戒指我早就准备好了,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
“这坠子在我这里藏了十年,我心中的这根刺也埋了十年,我必须把它拔、出来……倾澜,我不想再有任何见不得光的秘密存在于我和你之间,在你答应我之前,我必须把真相告诉你!如果你不肯原谅……我……”
原容与说不下去了,脸色发白,双手紧紧交握。
他此刻的眼神……
叶倾澜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击中……
当年外婆家养了一只土狗,土狗又生了两只小狗。后来有亲戚想问他们讨去一只,外婆在两只小狗中挑了比较大一点的那只打算送给亲戚。送走的那一天,小狗不闹也不叫,只是抬起脑袋,用那种很特别很有人性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瞅着他们——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即将被主人遗弃……
外婆红了眼眶,最终失信于亲戚,留下了小狗。
原容与惊讶地发现叶倾澜眼中泛起了可疑的水光,他顿时有点手足失措:“你,你怎么哭了呢?”
叶倾澜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用力摇了摇头,也不解释,直接把金丝楠木盒推到他面前:“你帮我戴上吧。”
原大少张大嘴巴,彻底傻了。
叶倾澜却笑了,睫毛上还沾着水痕,但她的笑容明亮而温暖。
“我知道你舍不得还给我,可这坠子的喻意是祝福坠子的主人心灵手巧,做个贤良的好妻子,你觉得适合你吗?”她故意拖长尾音,语调轻巧又俏皮。
他脸一红,回嘴道:“怎么不合适了?我也挺‘贤良’的!”虽然嘴上不肯服气,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把坠子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叶倾澜低下头,摸了摸垂在胸前的玉坠子,时隔十年,它又回到了她的身边,而他……也回到了她的身边……
当初他突然去了美国,她以为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到此为止,可没有想到,她的坠子竟随着他漂洋过海,一直陪伴他身边。前不久她刚刚决定和他撇清关系,他却又奇迹般地出现在外公外婆的墓前……
回想这一切,她仿佛看见有一根无形的线在冥冥中牵引着他们,让作为无神论者的叶倾澜,也禁不住想要相信宿命和天意。
许久之后,原容与听到她郑重的声音:“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于是他的脸色也变得同样郑重:“我也要谢谢你,告诉我你的顾虑。”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之间,似乎还从未像此刻这般,坦诚相对心意相通。他们有过最亲密的行为,然而,即便脱去了肉体的外衣,心灵上的罩衣却始终难以除去。这是第一次,他们仿佛透过眼睛,看进了对方的灵魂深处。
“你之前说的话,其实也有道理。”原容与抄起她的手,捏在手心,“我这人确实喜新厌旧,除了你之外,我好像没几件事有长性的——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你会是个例外……”
他想了想,哂笑道,“据说,人年少时的记忆最深刻,一个人即使活到80岁,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小时候听过的歌。谁叫我年少无知的时候遇上了你,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了呢?”
“你喜欢读书好的男生,我就卯着劲用功,又怕周盛他们知道了笑话,只好偷偷摸摸的。你喜欢体育好的男生,我叫老爸请了健身教练偷着练,虽然还是没多大效果……”他扁了扁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这十几年,我就是照着你喜欢的样子拼命努力的,如果你再狠心丢下我不管,那我真不晓得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叶倾澜忽然推开某人靠向自己肩头的脑袋,说:“你可以去找Jenn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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