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妻为贵》第55章


君,怕是你整个江家掉光脑袋都赔不起的。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乍一听此讯的江河海免不了怒上心头。
“大人恕罪,沈复为奇毒所累,头疼欲裂,故而思虑不周,如今能睁着眼睛同大人对话,已是极限了。”奈何沈复当即就闭了闭眼又晃了晃身,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虚脱倒地的模样。
江河海没法再加以责怪,说到底,这年轻人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落得此等险境。
“好了,你也别太勉强自己。鲜儿……鲜儿还需你照顾呢。”须臾,男人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前则忍不住多看了云伴鲜几眼,“我现在便去引太子殿下过来,你先找个地方藏好吧。”
“等太子和大人来了之后,我再躲。”
话音落下,江河海先是一愣,可看见沈复刚说完话就忙不迭伸出手去,按住了女子又要伸向脖子的爪子,他就明白对方何出此言了。
能多待一刻是一刻——虽说云伴鲜周身奇痒难耐的症状已然渐渐被出疹溃烂所取代,但沈复还是担心她无意间挠破了脸皮。
江河海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一路行至会客用的厅堂,他稳了稳情绪,未露脸前就先摆出了满面痛心疾首的神色。
“太子殿下!”然后,他几乎是一边踉跄向前一边跪倒在地,一副恨不能扑到太子腿上大哭一场的架势。
太子见状自是一头雾水,连忙弯腰将其扶起,问他这是怎么了。
没错,适才自己态度诚恳地道明了来意,也表达了对于云伴鲜的爱慕与照拂之心,可惜这江河海非但没有感激涕零、一口答应,还苦着个脸婉言表示,说自家女儿性子刚烈执拗,若事后得知自己已被做主许给了太子,怕是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来,届时,她出了问题不打紧,关键是还拂了太子的美意,影响太子的一世英名,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是以,他恳求自己容他先去劝劝女儿,而后再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鉴于江河海说得声情并茂、言辞恳切,太子纵使心有不快,但考虑到对方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将来还勉强算是自个儿的半个岳丈,他也就忍了。
反正,他对那可人儿乃是志在必得,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
然而,踌躇满志的男人无法未卜先知,自己最后等来的,会是江河海的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说辞:“殿下……殿下!鲜儿……臣的女儿,她……她出事了呀!”
出事?
太子闻讯,不免怔了怔,缓过劲儿后忙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他心心念念的美娇娘,竟然因为身中奇毒而出现了浑身溃烂的症状!
面对如此惊人的噩耗,太子爷的头一个反应便是——不可能!
没错,姑母给他递信的时候,可从没提过这样一说!她只告诉他,在适当的时机下吞了那颗黑色的毒丸,接着佯装调动所有人力去寻解药,最后于“千钧一发之际”“求得”解药,二人双双将其服下,一切便名正言顺、水到渠成!
可是,如今江河海却冷不防告诉他,说那美人儿的身子生出了糜烂之势,不论是手脚还是脸蛋,恐怕均无法幸免?!
太子爷说什么也不愿相信,他当机立断,提出要随江河海去美人的卧房一探究竟。江河海装模作样地劝了他几句,说女儿如今面貌丑陋,又身负剧毒,恐污了太子爷的眼,甚至威胁到他的玉体安康,可惜太子根本就不听他的,坚持要前去探视。
老泪纵横的江河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是以“只好”诚惶诚恐地领着男子来到了云伴鲜的病榻前。
这时,提前察觉到来人气息的沈复已然算准了时间躲在了暗处,因此,除了平躺在榻的女子,屋内此刻已“空无一人”。执意造访的太子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难以置信地跟着江河海走进了里屋,却第一眼就瞧见了盖在女子脸上的蓝色丝帕。
心头不由收紧之际,江河海已然泪流满面地走上前去,满脸痛苦地揭开了那块看似干净的帕子。
电光石火间,惊睹女子尊容的太子只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呕——
☆、不共戴天
太子觉着吧,就云伴鲜如今这尊容,他是消受不起了。
诚然,大小不一的脓包星罗棋布,纵使原来她这张脸再白嫩、再漂亮,今后也定是面目全非了!要他迎这样一个女人进门,还与她朝夕相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于是,太子强忍着就要呕出隔夜饭的欲望,面色不霁地走出了里屋。
偏偏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江河海还巴巴地跟了出来,跪在地上求自己务必要救他女儿一命!
太子爷瞬间生出一种憋着口血吐不出来的感觉,奈何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臣子哭爹喊娘地求他,他至少不能因为惊睹其女骇人的面容,就立马拂袖走人吧?
于是,太子殿下继续忍受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好言宽慰了江河海几句,表示自己不会见死不救。
但他转念一想——救?怎么救?美人都捞不着了,他还管她死活作甚?!
只可惜,为了能够让江河海放心地允他救人,他先前就已经自作孽地“夸下海口”,说自己必定能在一日之内找到解药!
怎么办?!你太子爷虽非一国之君,但那也是未来的天子啊!还没坐上那个位子就开始言而无信,日后如何能够服众?!
想来想去只能便宜了这江家父女,太子爷恨不能一掌劈了眼前这张感激涕零的老脸!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失足成千古恨!
眸中满是阴霾的太子殿下强压着口不择言的冲动,面目狰狞地背过身去。在江河海千恩万谢的叩拜声中,他脚底生风地迈出了这晦气的江府大院。
等到人都走得没影了,江河海才不紧不慢地直起上身,三下五除二便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当天夜晚,配制“鸳鸯心”解药的药材陆续到手了,打东宫来的现成药丸也送到了。沈复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床架子上,以小指指尖抠取少量药丸放进嘴里,细细琢磨起其中的配方来。
待各种滋味在唇舌之间溜了一圈之后,他终于可以确信,太子命人送来的,的确是救人性命的解药。
沈复赶紧让人把一枚药丸碾碎了兑水,忍着愈演愈烈的剧痛和随后加持的奇痒,亲自将已然脸上流脓的妻子给扶了起来。此刻,云伴鲜已经无法自主服药了,他只能喝一口汤药,接着一点一点地将之渡入她的口中。
好不容易喂完了解药,他才取来剩下的那一颗药丸,放进嘴里,嚼了咽下。然后,他强撑着最后一分清明,唤了江河海进屋,就一头栽倒在云伴鲜的床铺上。
江河海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中毒不深,而是一直在等到可以安心睡去的这一刻。
只是……
熬出了眼底的淤青,中年男子满面忧愁地看向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儿,看着那块覆盖在她脸上的丝帕,心酸得忍不住落了泪。
沈复虽然设计救了她的性命,也保全她将来不被太子强行占有,却是无力还她沉鱼落雁之貌——眼下,他自己都撑不住晕了过去,他们父女俩还能指望谁?
经历一场劫难,他潜意识里竟然将女婿当成了唯一的救世主,直到夜尽天明之际,守夜的丫鬟竟来禀报说姑爷醒了,江河海才惊得从软榻上霍然起身。
醒了?!
“那小姐呢!?”他忙问。
“还没醒……”丫鬟低下头来小声作答,忽然便以余光瞥见自家老爷二话不说就穿上鞋袜,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房间。
待到江河海风风火火地赶回女儿卧房时,映入眼帘的,是沈复悉心轻拭女子面颊的画面。他心头一酸,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却在半道上意外目睹了云伴鲜悠悠转醒的模样。
“鲜儿!”
“鲜儿!”
翁婿俩不约而同地喊着,直到女子吃力地撑开眼皮,神志不清地注视着沈复的面孔。
“我没死成……”
“是啊,我把你抢回来了。”
见结发之妻虚弱地冲自己勾起唇角,沈复也终于露出了自她出事以来的第一抹微笑。
云伴鲜稍稍扯了扯嘴角,视线落到了面露喜色的江河海脸上,奈何她刚要主动变一变脸色,面颊上的异样感就迫使她先一步皱起了眉头。
“别动!”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摸一摸自个儿的脸,却在抬手的一刹那被沈复阻止了。
“我的脸怎么了?怎么感觉……好像长了东西……”不能用手摸,她只好用嘴问了。
让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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