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谣》第135章


年来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东西。你失踪的时候,我宁可生死未卜的是自己;如果你真的遭遇了不幸,我会为你痴守一生,可你应该知道,咱们之间不是娘娘想得那样,这一点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十四的手臂紧了紧,无比痛惜地轻声道,“花楹啊,你到底在做什么?就算你这样终老一生,又有什么意义呢?错了的事情还能改变么?”
其实我心里也是一片灰暗,我又何尝不想好好待十四呢?但是我和胤禛的约定已经成了我此生所守的信念,如果背叛那个信念,无异于让我放弃了这些年来生存的基础,于是我淡淡开口道,“原先是错了,可是我不愿意将错就错,再说,我也不想欺骗你什么。”
十四听了我的话半晌没有出声,我也站着不动,只是任由他抱着我,身子却是无比僵硬。过了许久,十四方缓缓放开我,慢慢道,“连敷衍都不愿意……你让我走?这就是你的意思?”
我心里微微疼痛,琢磨了半晌道,“我会努力做你的贤内助,帮你打理好府里的事情,为你做一个嫡妻应该做到的事情。只是……你走吧,我没办法……”
十四听了慢慢笑出声,声音沉痛凄恻,“你觉得我缺贤内助?府里的哪个女人做不到?额娘告诉我,我以为……”
我听了没有说话,十四叹息一声,猛然转身走到门口,默然掀帘而去。
外间响起极重的绊门声,接着是喜殊颤抖相送的声音。冷风从帘子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拂过我的身体,让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然而身体的冷却比不上心中的寒意,我茫然地想着,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我这算什么呢?忠贞不算忠贞,放荡不算放荡,实在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三十二章 酒醉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三十二章 酒醉
康熙五十九年的春节,因为十四的归来而分外热闹。康熙在朝堂上不止一次地公开褒奖十四,说他是大清良将,国之栋梁;整个年里赏赐源源不断,三十晚上康熙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赏了我一柄玉如意,竟与当年孝庄太后玩赏的如意取自同一块玉。
我从李德全手里接过那柄如意的时候,只觉得沉甸甸的,沉得不知是那柄如意还是我的心,只觉得滋味莫辨,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尽管我对胤禛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颇有信心,然而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局势,我想不承认都不行,废黜太子后,康熙这样明确表示中意一个皇子,这样地大加褒奖、这样的力捧,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于是我陷入了一种苦恼之中,低落时觉得康熙似乎已经极为隐讳地表达了他对立储的态度;而再细想时又觉得不会这样表露自己的意愿,毕竟像前些年对待八阿哥那样的态度才符合一朝被蛇咬的康熙本意。
其实这时候整个朝廷都在等待,所有的人拉长脖子在等康熙给十四一个明确的定位。就是十四自己,其实也是焦躁不已。自从十三的事发生后,十四不着痕迹地同八阿哥一党拉开了距离,虽然还是同进同出时常碰面地热络着,但是有些事情,十四却不再同他们商议,而是找上了我阿玛。其实也不止十四,我听说胤禛请安的次数也平常更加频繁了,十四的躁动给胤禛也带来了压力,但是胤禛也只是频繁地请安,仅此而已。
整个年里十四每天带着我。进宫请安,见康熙时还总是自说自话地谈起国事,谦和而又自信地表达着他的观点,仿佛极力想让康熙想起他无论在军事还是政事上都能拿得起。我知道他着急了,因为十四的“大将军王”说到底其实是个假王,虽然名为王,但是却没有明确的级别,说亲王不是亲王,说郡王不是郡王,连爵位俸禄都还仍旧停在贝子一级上。这样的一个定位使得他既洋洋自得又心里没底,他频频出现在康熙面前,竭力地讨好老父,甚至不像从前在康熙面前那样直爽坦率。这时候我忽然有了一丝顿悟,我能看出来的康熙焉能看不出来,他装作不知道,只有两个原因,要不就是康熙还在观察十四,并没有最后下定决心;要不就是康熙根本没有打算立十四为储的意思,现在十四的躁动在他看来,无异于就是多年前的大阿哥!
领悟到这层的时候我手心里是。一片冰冷,帝王家的父子总是揣着猜疑和试探,十四如果能想到这点或许还能够端正自己的心态,安然地接受康熙的考验,可是他已经被蒙住了心神。
只是康熙在观察十四时,我想。亦是会观察胤禛的。我考虑再三,在纸条上写了一句话让喜殊带给胤禛,“抱琴看鹤去,枕石待云归。”看着喜殊拿着纸条出去,我又呆呆地出起神来,努力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成与不成都要看天了,他的心会安静下来吧。
过完年后,康熙再次下旨命十四返回西北军前。消。息一出,又是一片哗然。再次遣回军中,而没有任何多余地委任,这应该是一个明显的信号,那就是康熙至少在这一刻,还没有对十四委以重任的意思。
晚上刚睡下,喜殊忽然进来,在床边轻声道,“福晋睡。了吗?”
我起身把头探出帘外,喜殊正一脸踌躇地立着,。见我起身便道,“雪主子那边来人请福晋过去,说爷吃醉了酒,闹得一塌糊涂。”
听雪一直以来。都是极为贴心,如果不是闹得很厉害,她绝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我。想到这里我没有再犹豫,掀开帘子让喜殊服侍我穿衣。
从我的院子到听雪的院子,不短的路上极为安静,没有了前些日子那股浓重的喜庆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失落。我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听雪院子里,还没进院门就听到里面一阵阵地吵闹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我和喜殊对视了一下,连忙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跑进院子。
前厅里灯火通明,听雪身边几个下人都乱糟糟的立在屋子里,脸上全是愁眉苦脸的神色。我看着一屋子的狼藉一阵愕然,就在这时屋子里又是一阵极大的响声。
我被那声响声惊得一震,转眸便看到醉酒的十四一面吵闹着一面把桌上柜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被挥落的东西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听雪和几个丫头在一旁急得直叫“爷”,两个小太监怕十四摔的东西伤到自己,只得忙不迭地跟在十四边上,然而十四是怎样的身板,两个瘦小的太监又怎么能拦住他呢?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十四含糊不清的话也渐渐听进耳中。
“老子……老子拼命打仗,出生入死,连命都差点搭进去,他倒是清闲……清闲下来就知道讨好巴结皇阿玛,这是什么?小人,小人!”
“娘的,老子也守在这儿,这点小把戏老子也会,就这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
“皇阿玛,您为什么不仔细看看儿臣,儿臣哪里不如他,您好好看看儿臣啊……”
十四由最初的怒骂渐渐转为呢喃,带着淡淡的哭腔,极为伤感。我听着十四絮絮叨叨口齿不清的话语,渐渐明白过来,看来康熙这次让十四回西北确实打击到了十四,让他满心的希望眼见着就变成了一场空欢喜。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埋怨康熙,既然不属意十四,还不如不要弄这些劳什子,让他心里简简单单的多好?思绪飞快地流转着,我皱着眉头看着屋里几个人,人太多了,十四的话万一传到康熙耳朵里,说不定会惹得康熙震怒。
于是我示意听雪屋里几个下人走到跟前,严肃地看着他们,厉声道,“十四爷一定是在外面玩输了什么心里不服气,又喝醉了酒才这样,这事在我那也发生过,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虽说事情不大,但是主子还是要面子的,你们几个人现在是一体的,如果谁走漏了今日之事,你们这几个人的命就都没了,记住了吗?”我的语气是少有的严厉,几个下人被唬得都跪了下来,我心中烦躁,便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让喜殊关上房门,我蹙眉看着还在继续喃喃自语的十四,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疲惫的感觉。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对着听雪道,“你院子里这几个人不要再给他们出去的机会,安排到远些地方的庄子里去,等到过两年再说。”
听雪连忙点头,又心疼地看了十四一眼,惊慌失措。
我几步走到十四跟前,伸手拉住十四的袖子,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一时间有些气恼,“你到底想干什么!”
十四本来还在自言自语,见我喝问先愣了一下,待到看清我时笑嘻嘻地道,“噢,花楹啊,你也来看我的笑话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皇阿玛派来奚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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