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第209章


杜霜醉抱被在屋里发呆,屋外的动静终于沉寂下来。
许七推门进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望见杜霜醉已经醒了,便道:“惊到你了?”
杜霜醉有些委屈,又有点凄惶的道:“我一睁眼,发现你不见了,第一个想到的是你会不会把我留在这,自己回京了。”
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
许七心里一酸:“傻话。”他坐过来,将杜霜醉揽进怀里,郑重的承诺道:“不会。”
“……”杜霜醉忽然坐直身体:“你刚才在做什么?”
许七怔了下,辩解道:“没做什么。”
他不是故意要瞒着杜霜醉,那几个黑衣人的路数他不陌生,肯定是许家人,对他虽狠,也没到痛下杀手的地步。只是这终究是家丑,父子反目到这种程度,让许家觉得耻辱,尤其在杜霜醉面前,他不愿意说,就是怕她为他伤心。
可杜霜醉却犹豫的道:“不对,这是什么味道?”空气里散发着血腥味,许七一进门杜霜醉就闻见了,此时许七离她越近,这血腥味越浓:“你受伤了?”
杜霜醉挣扎着起身要下地点灯,许七按住她道:“不碍事,就是皮外伤,我自己处理就成。”
杜霜醉挨着他坐着,忽然就愤怒起来:“到底为什么?”
他们不是父子吗?许侯爷为什么如此怨恨这个儿子吗?因为这份怨恨,他竟然连许七活着都不允许?
许七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轻笑出声,道:“他不知道我要回京,否则不会多此一举。”
许七和杜霜醉是悄悄回的京城。
两人并没急着回许家,反倒是先在城东的一家小客栈住下。许七自去打听消息,杜霜醉知道自己帮不上许七什么忙,却也不愿意干坐在这里等,她换了身再普通不过的衣服,去了杜家。
杜家人是认得杜霜醉的,虽说这些日子,杜霜醉皮肤微黑,但大致模样没变,一出现在杜家,守门的仆从就惊的眼睛都瞪圆了。一边忙着把杜霜醉往里请,一边使眼色叫人去里面报信儿。
杜霜醉苦笑,知道早晚瞒不过,便索性坦然面对。
杜景辰最先迎出来,一见杜霜醉,当时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霜醉,真的是你,大哥不是在做梦吧?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那么大的男人,叫着霜醉,眼泪流了一脸。
杜霜醉简直无地自容,只能不断的告罪:“对不起,都是我不对,大哥,让你们担心了。”
杜景辰轻叩杜霜醉的脑门,道:“知道我们担心你就好,就算再不得已,也得给我们送个信儿,你这大半年一声不吱人就没了影,可知爹娘都要急死了?”
杜霜醉便咳了一声道:“是我不对,以后再不会了。”
杜景辰倒是又自责起来:“原也怪不得你,你一个弱女子,那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受罪呢,又哪里能递出消息来,我们把满京城都快掀翻了,也找不到你,还是后来听说林家死了一个姨娘……”
也算林暮阳厚道,他要愣咬死了说是逃了一个姨娘,杜霜醉回京就得被人举报,到时候还得回到林家去。
杜霜醉止住要去唤杜夫人的杜景辰,道:“大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只是回来问些事,即刻就得走,爹娘那边,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杜景辰也不啰嗦,把杜霜醉带到偏厅,问她:“你想问什么?”
杜霜醉道:“许家的事。”
杜景辰微微蹙眉,略带犹豫的看了一眼杜霜醉,却并没追根究底:“许家最近是多事之秋。许七公子原本是在西北战场受了伤,好不容易醒了,不想却又傻了,听说连人都不认得,比先前更甚……两个月前,许七公子从府里跑出来,在街上惹了事,到了晚上也没回府,第二天一早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许家并没报官,只说许七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也算是天意,只把人抬回去,草草葬了。许夫人痛失爱子,从那后就病了,缠绵病榻,听说已经有了下世的光景……
杜霜醉等杜景辰说完了,道:“大哥,你有没有办法查查这位许七公子是否死的蹊跷?”
“怎么,你怀疑许七公子的死另有隐情?”
杜霜醉顿了一瞬,道:“大哥,死的根本不是许七公子。”
“什么?”杜景辰当时就站了起来:“那是谁?许家又为什么……”
杜霜醉苦笑道:“说来话长,内情我也知之不多,还得等将来水落石出才能还原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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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忏悔
杜霜醉悄悄辞了杜景辰,回了和许七住的客栈,许七却一直不曾回来。她隐约预感许七是出事了,她想过,到底是不做他的拖累,就这么隐姓埋名的坐守,等着他的消息,还是挺身而出去许府和他并肩?
没等她纠结完呢,许府有人来请:“杜姑娘,我家侯爷听说您住在这小客栈,十分担心您的安危,故此特谴小人来接您。”
话说的倒客气,右态度却一点都不客气。杜霜醉情知势单力薄,抵抗无用,也就顺从的跟着来人进了许府。
自有许侯爷的婆子把杜霜醉带到偏院:“侯爷事忙,请杜姑娘先在这里歇下,等侯爷忙完了府中诸事,自会请杜姑娘过去说话。”
看来许侯爷是打算先料理完许七再来对付她。
杜霜醉颔首,道了声:“有劳。”
那婆子将杜霜醉安顿好,又指派了两个小丫鬟服侍,这才退下。
杜霜醉说不上多害怕,可对许侯爷这个人实在不怎么放心。有楼采凝的事珠玉在前,她不敢不小心为上。她不是许侯爷要对付的主要对象,只不过是他逼许七屈服的棋子,可就算这样,她也不愿意被许侯爷摆布。
只身入许府是逼不得已,他要暗中坏她名节轻而易举。
杜霜醉不敢说自己对许七至关重要,可在这个时刻,她出事,就是压在许七背负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虽轻,亦致命。
杜霜醉将两个丫鬟都打发出去了,自己把门窗俱都关严,只说自己累了。
过了二更,杜霜醉悄悄推门出来,才发出声响,就见两个小丫鬟站在门外道:“杜姑娘要做什么?”
杜霜醉坦然的道:“屋里闷,我想在院中走走。”
两个小丫鬟立刻跟上。道:“杜姑娘若是闷,走走也好,只是别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
这是无时无刻不监视她啊。≮更多好书请访问。。≯
杜霜醉也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在院子里各处乱逛。正门、角门外都有人把守。看来以她一己之力想要离开偏院,难如登天。
许侯爷如此严阵以待,也说明他暂时没有搭理她的打算,一时倒也无性命之忧。杜霜醉看明白了,即刻转身回房,再度将门窗阖紧,索性躺下安歇。
许侯爷确实没时间搭理杜霜醉,她就是个添头。他在许府守株待兔,轻易就等到了许七,顺藤摸瓜。也就揪出了杜霜醉。
归功于杜家早先声称杜二姑娘已经香消玉殒,现在的杜霜醉就是蝼蚁之命,许侯爷随便动个手指头,她随时都会死天非命,并且无人替她撑腰出头。死也是白死。
他有绝对的自信能说服许七,因此还真没把杜霜醉放在眼里。
此时他正高坐在上首,和下首站着的许七对峙。
许七要见许夫人,许侯爷不说不许见,只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府。
许七冷笑:“当年你有五哥,我是死是活你都不在意,怎么现在又这么急切的想要认我这个儿子了?”
许侯爷比他还冷:“你本来就是我儿子。”
许七可不这么觉得。别人家的儿子都是个宝。他们许家的儿子命贱如草,前头死的几个哥哥就不说了,单说两个月前无辜丧命的许蕴珠,许七就觉得心寒:“五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侯爷怒不可遏:“这就要问你的好母亲,这个心如蛇蝎的贱人,都是她私下买凶。害死了五郎。”
许七只有凉凉的冷笑:“就算母亲恨五哥,可他已经痴傻,如同废人,母亲何必多此一举?”
许侯爷道:“你不信?那你自己去问问她,她是不是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五郎?不是她的诅咒。珠娘怎么会离我而去?蕴珠怎么会痴傻?”
许七简直是无话可说,要是三岁黄口小儿,如此血口喷人也就罢了,那是因为他无知,可这话由年近半百、久经沙场、阅尽人间的许侯爷说出来,怎么这么荒谬和讽刺呢?
许七嘲讽的道:“如果诅咒有用,娘何必等到现在?还是说我当年痴傻,亦是受了别人的诅咒?是谁?是你这个只生不养的亲爹,还是我那笑里藏刀的五哥?再不就是早就化成白骨的你心心念念着的珠娘?”
许侯爷难得的没有发怒,他只是用一种刻骨的眼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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