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第97章


这么一说,顾蘅自然没话说了,当下点了点头,脸上微微露出羞赧的神色,只唤着苏合去取一件披风来。
自然,苏合应了话,到了里屋取出一件薄绸斗篷,给顾蘅披了上去。顾祈原也想过去的,不妨被冯徽一拉,看着那眼色不大对劲,也就停下步子来。
顾蘅没心思顾及这个,只匆匆说了几句话儿,就领着苏合兴兴冲冲地离开了这里,径直往田府而去。
剩下的顾祈与冯徽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顾祈哼了一声后,径自重新入座,提壶自己斟了一盏酒,默默吃酒。
冯徽瞧着他这么一个神色举止,心里略微一想后,便也重新入座,温声笑着道:“顾兄,阿蘅可是说了她在这儿的一应事体?”
顾祈连眼皮子都不抬,哼都没有哼一声,只低着头吃酒不说话儿。
原来来真是连一点都没有说出来呢。冯徽看着这样的举止,也猜出几分来,当下点了点头后,便带着一地叹息的意味,慢慢地将事情一一按照顺序说道出来了。
虽然在章荣那里听了一回,又在顾蘅那里隐隐约约听了些断续的事情,但这般详详细细地将顾蘅一干事情说道出来,顾祈那还是头一遭。到了现在,他也不得不认了一件事情:这个冯徽,于自己妹子阿蘅绝对不是寻常的关系。虽然看着现在还是淑女之思与怀春之愿,但两人显见着有些心心相印的味道了。
想到了这里,顾祈再不愿,也得细细打量冯徽,心里估摸着这个人是否真的配得上自个的妹子。
可思来想去,这冯徽相貌还算过得去,性情也算过得去,才学品德看着言谈也算不差,但家世身价这一方面却是大大地不妥当。顾家虽然眼下有些不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寻常人家都不可能,何况眼下父亲那里,正碰着想借助女婿的时候。
这么一想,顾祈看冯徽倒是顺眼了几分,心底也为对方感到可惜,说话言谈间更多了三分的和气。冯徽看在眼里,听在耳内,满以为终究能说得契合了,脸上也露出几分松快来了。
且不说这两人心底想的嘴上说的,那边的顾蘅却是十分欢喜,整个人仿佛坐在云端飘飘然地连看着什么听着什么都忘了,一准儿就盼着早日到了田府,瞧一瞧田母并田珑两人。苏合瞅见她这样,一面扶着她生怕她颠着了,一面嘱咐车夫快快赶车,心里面上也露出笑容来。
这件事,当真是极欢喜的事情啊!
真真想不得,这赵嘉一送过去,这边的珑姑娘就放了出来。也是,这老天爷总是在长眼睛的,珑姑娘这么个人,也不当受了这么些磨难,还要在牢里受苦受难的。
苏合心底想着事情,没多久就听到车夫喊了声勒住了马匹,她忙是起身下了车,再打起帘子扶着顾蘅下了车。
那一边早有几个门房跑将上来,他们提着红灯笼,红彤彤的光映照着满脸都是喜色:“蘅姑娘来了。”
顾蘅胡乱点了点头,问清楚田珑在田母的屋子里,就吩咐了两句话,自个领着苏合一并赶到田母屋子里去了。
不想,她还没到地方,转过假山石子,就瞧见田珑领着五六个丫鬟正在稍远处等着她呢。顾蘅不由得一愣,脚下顿了顿,才又几步走了过去,一面瞅着田珑细细打量,一面笑着道:“珑姐姐,今日见着你,真是想也想不得的。我一路还想着,是不是恍惚做了个梦,眼下抓着你的手,才信了这不是梦。”
说到这里,顾蘅欢喜中也有些悲伤,由不得滴下泪来。
田珑也是一般的心思,只是顾蘅已经是落泪了,她自然只有忍泪劝着的份。两人说说谈谈,渐渐转到田母的屋子里了。
————————————————————————
今日要补更好多,因为时间可能不够,下面一章节就有可能是复制上面一部分的,迟了十来分钟订阅就好。请各位见谅一下。
第四十章 惊喜
第四十一章 宴请
第四十一章 宴请
这一段路上,顾蘅与田珑都是落泪了。发泄了一番出来,倒也松快了几分。等到了田母的屋子里,两人想着总算苦尽甘来,兼着老太太也是好了,便都露出欢喜的神色来。
田母也想不得这一日她自己醒过来了,田珑也就回来了,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兼着顾蘅赶过来,她一手握着田珑,一手握着顾蘅,满心满意都是欢喜感愿的心:“就昨日,我一个人躺在这里还念着珑儿,再想不得,这一会竟是醒过来,又与珑儿相见了。我们娘俩又能说话了!”
说到这里,田母原是暮年人,一时感怀伤心,那眼泪就慢慢溢出眼眶,只落得满脸湿意。顾蘅与田珑两人看着她这样,虽然也有感同身受的心,却怕田母大喜大悲过度。伤着身子了,只拿着话满脸笑着劝慰。
田母看着这两个娇花软玉一般的女儿笑言频频,心底的悲伤焦虑也渐渐消减去了,又思量着苦尽甘来四个字,慢慢也品咂出几分欢喜的味道来,脸上便露出几分笑容。
顾蘅与田珑两人瞧着田母渐渐缓过来了,心底一松,抬头就是对眼笑了笑。顾蘅对这件事仍旧有些疑惑,便起头说了话:“珑姐姐这事儿当真是令人惊喜。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说来的?那人难道真的与先前那件事有瓜葛?”
说到这个,田母也有些糊涂,她抬头看向田珑,眼里满是询问的意思。
这件事情虽然说起来倒霉,讲起来她也有几分丢脸,但这里都是自家人,田珑在挥退了丫鬟后,倒也说得爽利:“这事儿,还真是妹妹歪打正着了,原就是那赵嘉弄出来的事情!”
“这话如何说来?”顾蘅却是不信,她是知道章荣这个人的,自然不觉得赵嘉这么个书生一样的人,竟是能拉起这么些人为非作歹。俗语道书生做事,三年不成。那赵嘉更别提,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哪里有胆色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怕这一会子他子自个都是慌了神了。
顾蘅不信这个,田珑与赵嘉多年的夫妻,自然也有些不信,但事实就在眼前。她也没心思为这么个人争辩什么,当下叹了一口气,就将事情细细说道来了:“难怪妹妹不信,就我也是不信的。但是,这又如何了去,那一圈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不是他主使的也就是他主使的了。毕竟,若让他再攀附上什么人呢,可就了不得了。”
说到这里,田珑又叹了口气,脸上的喜色也有些褪了下来:“说来我这能这会子就放出来,还是那县令想着能堵我的嘴,可以讨好来着的。不然,寻常牢里放人,哪里能晚上来着的。不过,那赵嘉或许不是主谋,但参与到里头去,却绝少不得他的。若不是他,那些人会知道我们府里这么隐秘的地方?何况,他身上还带着贼赃并一把与盗匪同样的匕首。若这还说不相关。那就没甚么想干的人了。”
顾蘅听得这些,也是默默点头,她虽然想着拿了赵嘉,或许对田珑的事情又好处。但也想不得,这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这盗匪一事非同小可,赵嘉这一遭怕是要彻彻底底在脖子上刮一刀了。
“你们两个丫头,先前还不知道怎么恨那赵嘉,这一会听说他这样,就又软了心肠?”一边的田母瞧着两人似乎有些同情赵嘉,皱了皱眉后,便开口了:“你们倒是说说,那有什么可同情可联系的?不过是个罪有应得的,那罪名加重了几分,实际上又有哪里不同了?这盗匪闹成那样子,就算是个从犯也得来个秋后处斩的。就为了这个,你们反倒为他觉得不平了?”
“娘……”
“老太太……”
田珑与顾蘅听了这话,倒也觉得有些道理,当下都微微红了脸,差不得同时唤道。
看到两人回过神来了,田母也不以为意,淡淡的一句话就将赵嘉的事情带了过去:“你们甭理会那人,若是勾连得多,外头人瞧着倒以为我们心虚呢。他的事情,日后一个字都不许在府里提,也就是了。你们这一会子又是说有是想着的,口渴不渴?我唤人给你们倒一杯茶来,再细细聊一聊,可好?”
田珑倒也罢了,她这会子正有几分喜悦欢腾的心。说话聊天自然是在行的——正愁着在牢里没甚说话的人,连着几日都没什么话与人说,这回正好了。
但顾蘅想着田珑在牢里必定睡不好吃不好的,须的早些睡一觉方好。老太太眼下高兴,但也是才病好些了,支撑不住多少时候,还是少烦着老人家比较好。又有自家大哥与冯徽的事情,她见着田母田珑都好的,自然不愿再留下来:“老太太这么说,我原也不该推辞的,但我大哥寻到这里来了,我却不得不回去与他说一说的。这一日太过忙乱,我们还?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