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犯上》第6章


趺聪攵疾皇呛檬被?br /> 所以一下置皇帝死地是不能的,时势不许,硬来,自己也得没命。
退一步呢,如果继续让皇帝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呢?
顾青直觉有眉目,趁着皇帝不死不活,太子和辽王才能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各自培养势力。群臣一见皇帝这般光景,自然人心浮动,纷纷站队。只看两人谁的动作快,谁先得了势,到时皇帝这障眼法也就能死了,而先下手的一气夺天下。
看来这辽王的船他顾青不上也得上,不求从龙有功,但求平安身退。
该怎么让皇帝保持口不言身不动?真要着手做起来,远非想想那么简单。
“大人,府上到了。”
顾青挥掉思绪,整了整头冠,下车站到了府门前。
看着头上高挂的顾府两字,作为现代人的顾青还是免不了激动了一把,想想原主记忆里三进的御赐宅子,再回想自己前世租来的蜗居,真是辛酸泪流啊。
车夫很是知礼,看顾青没人跟着,哪儿有官老爷亲自上前喊门的,便哧溜着赶到门房去通报。
不想才进去就慌着脸出来,“大人,门房没了。”
什么叫没了,顾青随着他往门房一瞧,不仅人影不见一个,连桌椅茶炉一概布置全不见了,简直是整个清空了的模样,可不是“门房”没了。
车夫知道这是出事了,忙道:“大人先别急,小的去把车停得牢靠些,再陪您进去瞧瞧。”
顾青点了点头,也不站在门口等车夫了,先晃进了门里。这门房没了,通往廊庑的窄门也就成了摆设,顾青进得宅子,眼前一片狼藉,树木花草被人攀折踩踏,好似狂风扫过。
这是抄了家了?
不对啊,让人送他回来的是左靳,镇抚司是专干抄家的,他若知道便不会这般行事。宫里的戚顺掌着司礼监,谕旨都要经他手,若有抄家的命令,他不可能不知,戚顺还让颜铮跟他家去呢。
他一路往内宅行去,诺大的宅子过往仆从也有二三十人,如今一片死寂,毫无人声。
顾青拐进内院,正房里传出一阵响动,他急于问个究竟,跑进屋一看,里头空落落,四壁孑立,陈设的大家伙都已不见,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坐在那儿哼着小调,桌案上铺满了顾青往日得的那些御赐之物。
冷不丁见顾青闯了进来,那人忙放下手中事物,慌慌张张从桌案后头挪了出来。
“大人,您怎么,怎么出来了?”
“张德,你……”
不待顾青说完,张德急急道:“下人们知道大人入了诏狱,都急寻出路,跑的跑,散的散。您看这宅子里头乱的,都是被那起子不要脸的抢夺出了府去。老奴,老奴是拼命护着才护下些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桌边。
“那这桌子御赐之物?”
“正是老奴拼命护下的,正清点着怕有所损失。”
顾青对这张德的话竟是一字不信,当事人有没有谎报新闻,说的话掺了多少水,线索值不值得追,他早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这张德上来分明是被撞破吓着了,顾青还没开口,他就急急拿话来堵,后头又理直气壮,急于表功,这一连串的转变根本是做贼心虚。
如此一来,顾青反倒有些眉目了,多半是这张德带头抢了他的宅子。可惜自己如今这副身板不能马上将对方拿下,只有等车夫折返,合力为之。
刚想到这身板,这身板就出了幺蛾子,顾青突然额上冷汗直冒,腿脚齐齐变软,眼前也开始迷糊起来。
张德忙近前扶了顾青一把,待缓过劲来,顾青再看张德,只见他脸色有变,想是要逃。
就在此时,那车夫刚好折了回来,顾青反手紧紧抓住张德,急声道:“快抓住这贼人!”
张德一慌,顺手猛挣开顾青,将他推滚在角落,顾青只觉喉头一阵血腥。待张德再要逃,已被车夫拦下,即便寻常人家的车夫大多也是孔武有力,兼任护卫。这车夫是左靳的人,更是会些腿脚功夫,顾青眼见张德被拿下,心头一松,不争气的身板便又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说法,说“杂家”的人,比说“咱家”的人,通常社会地位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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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场2《论舍身死》
作者: 小狼狗要舍身相报唉!
顾青: 又不是报你。
作者: 什么时候能写到那天……
顾青: 你敢!我救回来的人,凭什么给你写死?
作者: 呆子,不是那种死啦~
顾青: 死还有哪种死?
作者: 生死的死,和□□的死喽……
吃瓜群众:呦~~(集体星星眼)
第7章 大夫
顾青醒转的时候,大夫正在用针,见他醒来,吩咐道:“莫要动,行了针,不过是权宜之计,大人还是要静养,不可乱动。”
“有劳大夫了。”
顾青说完往左右看去,见那车夫还在,心里感概他的仗义,本该这就让车夫回去复命,然而身边实在无人,少不得继续嘱咐他:“外头桌上有银票,付了大夫的诊金药费,余下的你拿着做赏钱吧。”
车夫恭敬应了,正要引大夫出去。那大夫踌躇了片刻,道:“大人可否与我私下谈几句。”
屋里很快只剩了两人,顾青心下了然,这大夫大约是个有本事的,竟被他看出了些什么。
此人面目端方,气质儒雅,一身鸦青色丝质棉袍,若说顾青心目中谦谦君子为何?便是这般模样。
“大人,可知自个儿身子有内伤?”
“略有所知,但不知具体如何?”
原主一直由太医院的金御医诊治,这人与辽王相熟,但并非站了派系的人,不过是辽王托请代为照顾原主。大夫相问,顾青本想说知道,话到嘴边就想着多听听也无妨。
不想大夫脸色凝重,犹豫道:“大人的身子伤得不轻。”
顾青不由心内咯噔一下,脱口而出:“还请直说无妨。”
“大人的身子,似在幼时用错了药,颇似揠苗助长。待到近年则用过些虎狼之药,加之不仅外伤,亦挨过不少内伤。如今,已有彻底衰败之象。”
顾青觉得自己大概脸色都变了,一是这身体竟然已经衰败成这样,金御医可是只字未提,二是,这人倒有这等医术,能把来龙去脉说个八九不离十。
可惜原主不是幼时用错了药,而是根本有意为之。原主大抵也知命数也就而立不惑之间,可如今这身体才刚过弱冠。
顾青见眼前人不仅举止敦和,神色沉稳内敛,且有种不可言传的笃定,让人心生信赖。
“请问大夫尊姓,在何处坐堂?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外传。”
“愚名姜岐,京城济安堂是祖上所创,因大人家的车夫拿着左大人的名帖来请。”姜岐顿了顿,又斟酌道:“不瞒大人,因见了大人容貌,又见府上挂着顾姓,愚已知大人身份,断不会乱说的。”
顾青苦笑了下,他这不光彩的名声还真是上下皆知啊。
济安堂素有四大药局之首的名号,二十年前姜老太爷任院使时,因牵连进太后暴毙一案,人头不保,后人遂不再进太医院供奉,也不知是不是当今皇帝心里有鬼,不敢再用姜家子弟。
既是名医之后,顾青便来了精神想要问个透彻。
“我这病,可还有药救?”
顾青原卧在榻上,为了方便说话,想要撑起半个身子,姜岐忙上前扶了一把,只觉手下单薄难支。想到之前瞥见的内外伤势,惯常总觉得达官贵人是自寻其病,不值同情,眼下这样的倒不禁黯然,心内对皇帝的憎恶愈甚了一分。
此时再见顾青凤目清明望来,想要安慰病人的话终究说不出口,姜岐只得实话实说:“恐已无药可医,只能延缓伤势。”
顾青半晌无语,低声问了句:“能有多久?”
“若得良药,五年应是无碍。”
原来老天也不过多给了五年光阴。
顾青前一世是听过医生判他死刑的,再来一次心情仍旧灰暗已极,不过是勉强出声,“那就交于姜大夫了。”
“自当尽力。”姜岐郑重应允,去外头亲自煎了药,看着病人安顿了,方才离开。
顾青一夜乱梦,昏沉醒来,头顶蝠纹纵横,秋香色的帐子上绘着寒鸭戏水图,这才清醒自己已换了时空,心里也不似之前那般难受。他原就是个豁达的人,暂时便放下不想。
他起身探出头来,有个大娘在屋内守着,正要开口相询,左靳自外间听着声转了进来。
“长卿莫动,那个背主的奴才已叫我拿到了刑部大牢,吞没的金银物品一概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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